舒白喻大脑一片混乱。

陆行舟的声音仍然近在耳畔：“我的信息素，你闻得到吗？”

这句话话落，舒白喻脑中浮沉的思维刹那间警醒，钢针一般扎疼了太阳穴。

下一秒，陆行舟就错愕的发现他居然推开了自己。

舒白喻后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他扶着桌角撑开眼皮直直凝视着套话的陆行舟，周边冷冽的气息还萦绕在身侧。

他呼吸缓了好一会儿，终于勉强镇定下来。

一开口，嗓子已经干涩得嘶哑：“你在……干什么？”

第一次信息素淋浴时他明明不是反应，他的身体他清楚，也不像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发情期。

所以，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就是“信息素压制”，诱导发情。

陆行舟显然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剧烈，默了默，最后只是再一次问:“你闻得到我的信息素吗？”

舒白喻没说话，他直勾勾盯着垂眸望着他的陆行舟，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阴沉沉得犹如一潭死水。

他一声不吭，陆行舟却莫名感受到心底升起的一丝异样，可没来得及细究，就听他蓦地开口：“闻得到怎么了。”

陆行舟眼睛一亮，就又听他继续道：“闻不到又怎样。”

舒白喻感受得到身边的信息素在自己远离的那一刻开始褪去，但内心依旧情绪翻涌，黑寂的眼眸一错不错直视着陆行舟：“你用信息素压制我？”

陆行舟正欲出声的嗓音一滞，此刻怎样也感觉到了对方的愠怒，压下心里鲜少生出的异样感情，他喉结一动，回应了一声“是”。

“我只是想要确认你是否能闻到我的信息素。没有别的意思。”

舒白喻仍然一声不吭，垂下的刘海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陆行舟一顿，嘴皮动了动，再次解释：“我不是要威胁你。”

他一言不发，等着陆行舟说完这些。尽管现在脑子里还是一阵阵的涨热昏沉，舒白喻还是直接掉头离开了。

没走几步，胳膊却再次被人拉住。

陆行舟隐隐蹙起了眉头：“我只是要确认这个事实，对我很重要。你不是也需要我的信息素治疗吗？”

“是，你没错。”舒白喻没再抬头看他，眼睛完全被低下头垂落的刘海遮挡住。再说出的话却似是全然无关。

“信息素压制，你教我的。”

话落，陆行舟陡然心悸一瞬。

舒白喻径直掰开拉着自己的手，“但我不愿意了。”

陆行舟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家门，指节攥得死紧却不再迈出半步。

他重新停下来，脸上的眉头还是蹙着的，周身凌冽。

缓缓捏紧又放开好几次，他终于垂下了手，似是无法理解。

明明他和舒白喻都需要彼此，互相配合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

他只是采取了必要措施进行试探而已，就算舒白喻不满，也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而且……

他靠近自己不也是因为别有目的吗。

室内混含着清冽气息的信息素完全褪去，其中夹杂的一星熟悉的甜意也彻底消失。

陆行舟绷紧了唇线，转身回到了房间。

*

舒白喻从陆家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到学校。

方才陆行舟释放的信息素太激烈，他到现在双腿依旧泛软。

走出陆家小区别苑后他才猝然靠在了墙上，吐息缓慢细长。

好半晌，他才感觉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正常了一点。

身上还是有点无力，他伸手捏了捏拳，发现确实只使得上平时三分力气时又松懈开两只胳膊，完全靠在了墙上休息。

不论是书里还是现实，遇到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操|蛋。

他吐出一口气，正要全身放松一次然后直起身，就先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猝然响起。

“欸，舒白喻？？”

舒白喻微微掀开眼皮，就看见姜闵跟唐言站在自己面前。

唐言有些诧异：“你在这干嘛？”

姜闵似乎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他，肉眼可见的一慌，低头就要向唐言说自己先走。

然而舒白喻这次可没忽略他，眼神转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家和简家确实近，可姜闵是什么时候跟唐言扯上关系的？

原书里可没描写这件事。

姜闵本来也是打着小算盘跟唐言打好关系，想从舒白喻和唐言两人身上同时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