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暗发誓,半个时辰后一定要将拂渊扒皮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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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深处,彩壳沉浅池,小屋浮水傍树生。
拂渊登阶,踩进浅池中的贝壳小路,行至光点停驻的池中石桌前。
拿起上面信封:
不论君信否,老身对血蟒毒研究,确已百多年,成果小有。如君想得,必先说出唤醒离魂症病者的方法。
此言不是威胁,老身攻克血蟒毒的药有百种。岁禾必得一种一种试,以她今日之状态,老身恐怕她一言不合就报复。
读完,浅池中有红贝,一蹦一跳立上石桌。张开两片贝身,等待拂渊回信。
拂渊揉揉眉心,唤醒离魂症患者的方法……
不禁回想起,上次岁禾发病,正巧中药。他将岁禾伺候舒服好后,岁禾一觉醒来,便莫名恢复正常。
他不太相信是鱼水之欢,令岁禾恢复。
倒像是,若令离魂症患者,欢愉到大脑空白,忘记一切烦恼,或可令人恢复。
拂渊将猜测写于信封背面,放进红壳嘴里。觑见腕间焦红绳,劈砍烧砸都无将其摧毁。
“神尊将她丢下,就不怕有危险?”
珍珠追着野兔,故意露用枫叶粉,画在手背上的三叉戟图案,闯进拂渊视野。
“危险不就是你?”拂渊抬步往屋里走。
灰毛野兔跳进浅池水,复而跳出,又往林中逃窜。
“是也不是。”
珍珠追行其后,自始至终与拂渊没有视线交接。
“风月居内所有人,皆是敖枫玥旧部,是老海鲶口中碧血丹心者。
可有些人,忠诚有余,情义不足,不堪重用。”
“这两天我会联合北海,有所动作。只要神尊不插手,等祈苍带众人赶至东海海域拿人,我会出力。”
拂渊等的就是这句话。
可惜,还不太够!
关上壳屋门,穿外院踩贝壳小道进□□。
大如浴桶的贝壳,盛满水汽氤氲的热水,他解衣走进。
须臾,贝壳嘭地关合。
没做回应,算是默认。
珍珠勾起唇角,沾染在枫叶的一滴水珠,传来濮阳疏桐的声音,“哪个好男人,会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中,丢下爱人不管?”
“是时候轮到我出手了!”
濮阳疏桐有个青梅竹马的爱人——贴身侍卫宁策。
他对她百依百顺。惯的她认为男子爱女子,必须无条件服从女子。
反之,就是不爱。
观世事,洞百人。能做到宁策那番地步的人,寥寥无几。这导致濮阳疏桐觉得,只有她和宁策是真爱。
于是乎,她对拆散那些,他认为的假爱鸳鸯,十分热衷。
珍珠撇嘴,“你莫忘记正事。”
一颗秀气小巧的紫珍,从晶莹剔透的露珠,分裂出来跳到浅池。
变成位山眉水眼,着露腰无袖白裙的美人。她如林中初生小鹿,轻轻躺在没过脚背的的浅水中。
挥手变出一个捕兽夹,夹在脚腕,嘤嘤喊疼。
珍珠默默摇头,不小心脚绊脚,扑进寻来的何罗夫怀里。
两人你侬我侬一番,携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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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鳞殿苦寻岁禾不得的东,北两位海主,反而越来越兴奋。
“父亲。”敖焱从殿外暴风中走来,不安开口,“岁禾恐怕……”
敖震廷饮下烈酒,谦和面容变的自大,笃定道:“她实力不容小觑,轻易被抓到才有问题。”
北海主濮阳逸,一副喝高了的姿态。仰起他的葫芦脸,“对头!”
“魔族那边什么情况?”敖震廷问。
“寻甄稳操胜券时,羬羊族突然叛变,重伤寻甄。
紫鸦族分裂为二,圣女婧遥带年轻一辈站寻甄,长老带些老顽固,誓死追随拂渊。”
敖焱细细道来,“两边僵持不下,拂渊短时间内赶不过来,父亲尽可放心。”
他顿了顿,愁眉不展道:“孩儿担心七神子和仙族,会从咱们手里抢走岁禾。”
“哈哈哈……”两位海主相视大笑。
“贤侄恼错地方。他们极重名声,黑皮书和留影石,够他们吃好几壶了。
濮阳逸说:“从大乱开始,贤侄可曾见过东易水?”
“不曾。”敖焱拱手,“还请细讲。”
“仙族对清都,凤凰两城事轻拿轻放,有东易水进言功劳。”
濮阳逸神秘一笑,“而她进言是因潘牧,秘密送给她一批半妖。”
“半妖不是在歼灭镜花宗时,一并杀绝了吗?”
“贤侄真当我们这些人,沉浸在争权夺利中不可自拔?”
敖焱无语,“……”
敖震廷笑着摇摇头,“半妖亦是我妖族子民,为王者自该庇护。
说了多少次,观事不可看其表,为领袖者曾经无一不是热血少年。争斗再凶,必不会抛下责任。
要到何时你才能,察微末,洞真相啊?”
感慨的话语中,充满谴责与暗示。
濮阳逸眼冒精光,不等他附和教育敖焱,敖焱先行行礼告退。
离殿后乘坐吹鲨,赶往微末之地——冥界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