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没良心。”
拂渊欣赏的目光,在岁禾靠花草的指路,飞速穿过各个秘境,眨眼回到怪木林后骤然冷下。
转而看向迎面袭来的云筝,他羽裳白净,手持仙族秘宝瓘玉剑,倒是有了几分人样。
比他们视线更先相撞的是,他们挥出的攻击。
须臾,斗法过招已有数十此,打的天地为之变色。
云筝不能暴露魔族身份,拂渊要仙族灭亡,自然不会拆穿。故,云筝逐渐呈现败势。
拂渊嗤笑发力,以神力袭击之。将云筝踩趴在地,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半提起。
好心情地欣赏手下人的惨状,“杂碎就该永藏地底。”他斜肩馅笑,“为何要出来碍眼?”
“我是杂碎,兄长又算什么好东西?”云筝一改圆滑,言语毒辣。语气却平淡无波,似是在叙家常。
“不过是禾禾随手救的一条狗。”
嘭——
指缝中夹杂魔气刃的拳头,在云筝白净的脸侧,留下三道短深伤口。
当拳头再次落下,云筝抬手格挡间,用头狠拂渊。
“若不是兄长刻意引导,禾禾会爱上你?”血液顺着额角模糊双眼,如蛇吐信子,无声又致命。
“做梦。”
云筝低低讥笑,“兄长猜猜看,当年泥沼虐杀禾禾的修士,有没有你敬爱的父皇派去的人?”
“闭嘴……”
陷入短暂晕眩的拂渊,凭借身体本能,挥拳砸破云筝嘴唇。
阴鸷嗜血的眸中,没有一点惊讶。
云筝没有反抗,余光察觉到拂渊周身时隐时现的金光。清楚与拂渊的对话,身后的跟屁虫不会听到。
阴毒目光对上拂渊视线,兴奋地笑出了声,“你早就知晓,哈哈哈哈……”
“啊,我可怜的岁……”
话未说完,咽喉被扼住,“那又如何?”
他那时还沉浸在父慈母静的美梦中,隐瞒岁禾真相后,也与拂玄决裂。带岁禾游玩人间去也。
岁禾肯定会原谅他的,肯定不会怪罪。
“在你那好父皇心中,你可是他唯一的乖儿子。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成为他人可能拿捏兄长的手段?”
云筝的手化作一阵烟雾,从扼脖手的指缝中溜进去,睁开拂渊的手。
“兄长猜猜,你被分尸时,老东西留下的人为何没去救你?”
他唇角扬起笑容,非常和善。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足以令疑心重的拂渊彻夜难眠。
可在拂渊彻夜难眠前,他决定先杀掉云筝。
“孽畜住手!”
两位红绿劲装男子,于暗处使用各种法决都无法听到,在打架的两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遂,凭空出现,一个攻向拂渊,一个救下云筝。
“果然是老东西教出来的竖子。”
后撤讥讽的拂渊,不小心踩断一朵黄花。
他眉心轻跳,忆起岁禾言。掌心覆地为花草撑起一片保护结界。
“呦呵!”绿江手背到身后,一把附着绿色梵文的木剑,自脊骨而出,直指拂渊,“神尊,这儿没有外人,您装啥……”
最后一个装字未发出,将神力与魔气捏合在一起的拂渊,突然闪身凑近。
在绿江不自觉瞪大双眼的那刻,拂渊因附着魔气,而寒凉如月上冰的手,掐住绿江脖子。
至重寒意裹挟杀气,绿江鸡皮疙瘩生了一身,反手挥剑攻击。拂渊周身护体金色神光,将剑击飞的同时,绿江的头颅被生生扯下。
一脚踩碎。
“不过尔尔。”拂渊用脚在碎肉头骨中,将一撮绿发踩滑到,几步外的干净草地。
七神中木神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邪肆傲然的眉眼间,生起凝重之感,侧眸看向掺扶云筝的男子。
第一时间注意到男子耳后,有一缕金发。
那上面亦有七神中金身的气味。
“剥离神格,依附他人身苟活。”拂渊言语中还有几分不确定,冷笑道:“到底谁才是魔?”
说话间,爆头的绿江在一阵翠微光晕中,重塑脑袋。垂在其下的绿血,似蛇蠕动顺着倒地的身体,爬上脖颈。
咔嚓,咔嚓两声。左右折歪的头颅与身体重新连接,绿江表情木然,双眸泛绿。
另一个安顿好云筝,传完拂渊为成堕神消息的男子,做出同款表情,双眸成金色。
片刻,几人缠斗起来。
岁禾回到怪木林,恰逢人形树唠唠叨叨同醒酒的无虞,讲完绿河对岁禾讲的东西。
无虞眉眼阴郁,心魔的力量仿佛更大了些。
人形树变成绿发尖耳的精灵模样,重重拥住无虞,“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