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爱越患得患失,越爱越斤斤计较。
落寞神色在拂渊俊容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嫉妒,滔天的嫉妒!
“你先护着他们出去。”岁禾再次给拂渊传音,“拂笑笑,我分神护住他们太久的话,可是会受伤的。”
陷入坏情绪中的拂渊,被一声拂笑笑,猛然回神拉回神智。从前种种快乐时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暗暗咬咬牙,回音道:“你这样救太慢,蓄力攻击我。”
挥剑的岁禾手一软,无格险些掉落。吃惊转眸看向拂渊,他竖起食指,向上指去。
岁禾视线跟着上移,瞧见长满尖刺,没有完全闭合花囊口。一下子明白了拂渊用意。
“那可有点痛哦。”
她嘴上这样说,双脚蹬向花囊壁准备借力,将拂渊踹出去。不曾想花囊壁柔软如棉花,坚韧如蚕丝。
岁禾在绿油油,湿黏黏的留下一个人形印,如一脚踩空无异。只好苦着一张脸,掌中蓄起神力,猛然拍向拂渊后背。
破空嗖声紧跟拂渊如利剑出鞘的身影,一飞冲天撞破花囊口的利刺,降落在满是奇珍异草的土壤上时,拂渊抹了把脸,喷出一口红血。
岁禾那个实心眼,怕拂渊飞不出去,手下根本没有收力。
这导致拂渊看着喷洒在绿草上的红血,面色极其难看。内出血的左眼,似乎马上要爆破开来,十分可怖。
心中自是难过,可念着岁禾在花囊里面受苦。本想动用神力,可是回忆起岁禾说,还得等等。
于是乎,争分夺秒地以魔气化剑,在虚空无数次翻飞挥剑。胀成象大的花囊表皮,瞬间崩裂成网状。
可惜花囊绿皮之下有层薄如蚕丝的白色绵网,刀剑不入,粘液依旧被牢牢兜住。
透过棉网依稀可以看见,在粘液中挣扎的身影。
拂渊猛踹一脚棉网,紫黑色的魔火顷刻包围整个腐尸花。
灼热的火焰令腐尸花,发出凄厉惨叫。垂下巨大的褐色花盘,在地面狂甩,试图扑灭火焰。
股股浓烟从花囊口飘出,柔软筋丝受热争先恐后飞出花囊,绷紧身体直刺拂渊。
正好拂渊有气无处撒,他拽住一把筋丝,上天又入地。
腐尸花几乎要被拔地而起。
而处在粘液中的岁禾等人,在长时间闷气的情况下,神智恍惚,浑身火热,各个面容绯红,直冒热汗。
如若棉网再不破开,她们毫无疑问会被活生生蒸熟!
岁禾再顾不上斩断筋丝,游向花囊壁。试图用手指抠破棉网,谁知刀剑砍不烂,火久烧不破的棉网,竟然在指尖轻轻一划的情况下,破开一个大口,粘液一泻千里。
好好好!这便是以柔克刚吗?
随粘液流出的岁禾瘫坐在满是花草的地面,掌中冒出七彩光芒,将沾在花草上的水珠凝聚到一起,冲了冲脸。
起身时撑在地面的手,摸到玉骨扇。
抬眼瞧见拼命游来的敖游,眸中尽是慌张,恐惧。
岁禾以为敖游在紧张扇子,大发善心捡起玉骨扇。奈何她和扇子都身上都粘液,很滑很滑。
费了很大劲捡起玉骨扇,可是星点神光未散尽的手,不小心将扇面打开。
一段难堪的画面立时涌入脑海。
暮色苍茫的凡间,六七岁的敖游,穿着行乞服沿街乞讨。
小时候他同女子无异的小模样,引来深巷里蓬头垢面老光棍的注意。
老光棍用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将小敖游引进乌黑潮湿的深巷。上下其手摸索间,发现是个男娃。
嘴里骂骂咧咧,狂扇小敖游巴掌后将人踹飞。
小敖游趴在黏腻潮湿的烂砖上,沾满脏污的小手不断尝试撑起身体。可是老光棍下手太重,小敖游爬不起来。
在黑暗中绝望地挣扎着。
身后啐出一口老痰的老光棍,手里捏着命根子直喘粗气。突然,有月光破云而出,老光棍的目光放在小敖游的屁股上。
“不要,不要,不要……”小敖游机械重复。
在他被粗糙黝黑的手拉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时,看到小拂渊抱着三两个沾满灰尘的蒸饼,从巷道口飞奔过去。
“救命……”
保护路人给的蒸饼,免受身后一伙乞丐强抢的小拂渊。隐隐约约听到救命声,脚步慢下来一拍,回头看时被追上来抢蒸饼的乞丐团伙,一闷棍敲晕。
蒸馍一抢而空。
深巷里的小敖游陷入无尽绝望,待到老乞丐勒紧裤腰带满意起身后,被东海龙主以为是废物,而赶出龙宫的小敖游,在滔天恨意中觉醒灵龙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