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除了看守达玛的四个野人之外,所有野人都陷入睡梦中,梦中火光滔天,恶人被自然之神用火焰活活烧死。
他们跪在地上欢呼,舞蹈,最后神缓缓张开手臂,干旱的草原迎来了倾盆大雨。
在大雨中,部落推举出新的野人首领,带领野人走向繁荣。
这梦实在是太美好了,让人不自觉嘴角带笑,恨不得永远沉浸在睡梦中。
夜晚看守可以适当放松点,四个野人伸了个懒腰,坐在一边聊天:“明天晚上的祈祷之宴结束后就要行刑,这快连续一年的干旱终于要结束了。”
另外两个野人也跟着附和,只有一个小野人一直没说话。
“果如,你怎么不说话?”另一个手臂上包着纱布的野人山塔问。
果如摇摇脑袋:“没什么。”
山塔看他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多说,转而和另外两个野人聊起新首领:“你们想好了推举谁当新首领了吗?要我说还是阿古那,强壮还有同情心,还关心咱们,上次打猎,他还担心我的伤呢。”
“阿古那?他确实不错,平常经常会关心我,而且他本来是要站上挑战石的,是达玛自己露了狐狸尾巴才没来得及挑战。”
“对啊,阿古那那么勇猛,肯定会打败达玛成为新首领,我早就看出来了!”
三人聊得高兴,只有果如一言不发。
“打扰一下,首领让我来看看首…达玛还活着没有。”
一道犹豫的声音响起,三人看过去,是之前的瘦小俘虏汪枞。
自从他们把神鹿带回来,帮助部落找到恶人,阿古那就把他们带在身边,甚至传言要和他们当兄弟,尤其是面前这个小不点,更是三番五次出入阿古那的山洞,明显关系更好。
再加上这么晚了还来看人,说是看有没有活着,说不定是做些别的事……比如问些藏宝地或者只有首领才知道的秘密。
为了不影响自己在未来首领面前的形象,三个野人很有眼力见的站起来,勾肩搭背说是要上厕所,还问果如去不去,果如正抱着膝盖发呆,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只顾着摇头。
野人们又叫了几次,最后只能离开。
没能骗走所有野人,汪枞有些迟疑,又害怕在这个野人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只能装作凶狠的样子走到达玛面前。
他装模作样地查看一番,最后不满的捏起野人的下巴,打开藏在怀里的水囊,粗|暴地给人喂水,还要埋怨几句:“这么几天就坚持不住了,可别到行刑日之前就死了。”
达玛渴了好几天,嘴唇碰到水源便开始下意识吞咽,呛住咳嗽也不停。
果如被声响惊醒,赶忙拉住汪枞:“你在干什么!”
完了,被发现了。汪枞手一抖,心里的借口闪了上千条,最后哆哆嗦嗦开口:“我……”
哪成想果如看见他正在喂水,顿了半秒后手松开垂在腿边,看达玛狼狈的样子不忍心道:“你轻一点。”
有戏!汪枞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小心翼翼喂达玛喝完水也不走,就蹲在果如身边:“今天是你值班啊?”
前几天他给部落乱忙的时候给打猎受伤的果如送过药,当时还是他哥哥果喜非得让自己送点止血药。
结果自己把药送去之后才发现那伤口就是点剐蹭,不抹药也能好。
果如当时又羞又臊,连连说自己哥哥太担心自己,让汪枞把药给别人送去。
刚才汪枞太心虚,没敢看他正脸,也就没认出来。
他想了半天怎么开启聊天,最后吭哧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果如不耐烦的啧了声,明显是想起来了不好的回忆不想说话,最后把自己肚皮露出来,示意他自己看。
汪枞还觉得自己这个话题想的是真好,喜滋滋地看了眼:“愈合不错啊。”
果如更烦了,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矫情野人,冷冰冰说:“那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汪枞回想自己给他送药时满身的血:“可是你身上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血凝差呢。”
果如咬牙:“那不是我的血,是达玛的血。”
汪枞这次倒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他给你挡伤了?”
“不是给我挡!是他非要为难我一个新人,让我站在最靠近猎物的地方!”
这些天一直纠结的问题被人直晃晃的问出来,他还没想出个答案,就顺嘴把自己哥哥的话搬出来。
汪枞听他把猎野猪的事情迅速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他让你站在前面,难道不是为了锻炼你吗?”
果如顿住:“可是我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死的!”
“他救你了啊,”汪枞掰着手指和他讲道理,“你是第一次去打猎,他肯定是想让你快点成长才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
“并且他能在你出事的瞬间就赶到救你,就代表他肯定是做好了保护你的准备。”
果如让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还说要把我逐出部落呢,我才第一次打猎,他说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要是和颜悦色对你说‘啊,小果如啊,咱们下次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啊?’你还会觉得这件事很危险吗?”
汪枞深有感触:“你肯定没有几天就会忘,然后下一次再让自己陷入险境中,等着他救你,不过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以后没人会救你。”
果如被他的话钉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虽然聊天的开头不怎么样,但是结果还不错。汪枞看着差不多了,最后扔下一记重炮:“可怜达玛啊,不就是说的少,做的多吗,怎么就落到这么个不被理解的境地了……”
果如脸色苍白,往后退了几步:“可是他是恶人……”
汪枞真不理解这个部落的人怎么都这么听神的话:“自然之神还说你是恶人呢,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