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人所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没道理又要害她,又要替她保命。
“竟是……蛊毒……”洛梵意听到自己不能修炼竟是因蛊毒所致,想起两世因无自保之力所受的委屈,心中痛苦难当。、
可一想到还有机会恢复修炼,她又燃起了希望。
悲喜交加之下,竟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溅落在地,触目惊心。
洛诚见状,心中悔恨自责不已,竟是有些站立不稳,公孙青竹连忙扶住他。
洛诚痛心疾首地说道:“梵意,爹爹竟不知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是爹爹疏忽,爹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黑手找出来。”
他看起来似乎对洛梵意的蛊毒毫不知情,公孙青竹有些意外。
不论如何,这背后下蛊之人定与灭世预言有关,他心道。
他紧紧盯着那滩血迹,心中思绪万千,拿出怀中手帕,递给了洛梵意:“擦一擦。”
他并非心生怜惜,只不过是有洁癖罢了。
洛梵意咳出一口血,却觉得胸口闷痛消失,只觉快意。
她接过帕子,轻声劝慰父亲道:“爹爹,这不怪您,您别自责。”
她心中明白,这蛊毒之事两世都没能查出,若非今日那芦苇妖毒牵引,自己怕是仍要因此困苦一生。
洛诚急切地询问公孙青竹:“公孙先生,这蛊毒可有解法?”
他眼中满是期盼,只盼能救女儿于水火之中。
公孙青竹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天下蛊均来自南柳,我只擅医,尚未掌握解蛊之法。至于那毒,我仅在古籍中见过记载,乃是失传已久的邪毒,或许唯有我师父知晓破解之道。”
洛梵意从床上缓缓爬下,双膝跪地,恳切地望着公孙青竹,声音虽轻却满是决绝:“公孙先生,可有解这蛊毒的法子?我自知无法一世活在父兄羽翼下,这一世,我不想再做废人。”
唯有自助者,天才佑之。
公孙青竹自嘲一笑,仿佛在洛梵意身上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而那居然是昭文历七百一十年的事了。
洛诚见状,心中一阵剧痛,眼眶微红,急忙上前想要扶起女儿:“梵意,快起来,爹爹在呢,一切有爹爹。”
他语气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却也深知自己对这蛊毒无能为力。
公孙青竹心中沉吟片刻,可这一刻脑中思绪万千。
于理而言,师父的卜算从未出过差错,洛梵意是灭世之人,若解了蛊毒,她恢复修炼能力,将来为祸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可他心底却始终觉得洛梵意并非那般人。
背后下蛊之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思来想去,不如带洛梵意去南柳,探寻蛊毒真相,同时派青鸟给师父送信,询问卜算之事是否准确。
公孙青竹对上洛梵意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缓缓开口道:“洛小姐若是想自救,我有一法,那便是同我一道去南柳解蛊。”
他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调调,认真道。
然而,洛诚却十分不愿意,他紧皱眉头,语气中满是担忧:“既然这蛊对她无害,为何要带她去南柳?南柳不似朱垠这般安全,梵意她又毫无自保之力,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她九泉之下的娘亲交代?”
可洛梵意却有些意动。
她劝道:“只是此蛊已和那仙人愁融为一体,若是不能解蛊,女儿将无法习武,女儿宁愿死在去南柳的路上,也不愿庸庸碌碌过一生。”
见说不过洛梵意,洛诚十分气闷:“庸庸碌碌又如何?为父只要你平平安安!”
公孙青竹眉梢微挑,淡声道:“洛宗主,护她一时,不如授她自保之能。”
唯有解蛊解毒,从头开始修炼,她方能真正掌控命运。
洛诚摇头道:“我已知晓你教她炼体之事,虽于宗门颜面有碍,可毕竟是在还城派内,故而我不曾阻拦。可南柳路途遥远,谁知道中间会出什么岔子。”
三人各执己见,谁也不肯让步。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西沉,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几颗星悄然升起。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褚十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宗主、小姐,海漘十四公子蔺扶听说了洛梵意受伤,带着妹妹蔺琅前来拜访,现下人已至门口,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