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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谁在幕后操纵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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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天光将暮未暮。密阁西窗透进斜阳余晖,沈瑾瑜一身素色褙子,静立案前已有多时,仿若雕塑。身后屏风隔开吏员出入声响,独留她一人。

赵煜晨离京已有三日。

密信是在今早由秦家暗哨送抵的,绢纸极轻,信封薄至近透,熟悉的字迹却如刀刻。

他说,他已至渭水边境,随秦校尉调兵北巡。寥寥不过数行,大半是战地安排与营帐布防,只在末尾,空出一行——

“等我建功归来。”

沈瑾瑜眸光低垂,将那封信折好,缓缓收入紫檀锦匣。指尖在匣盖停了一瞬,似是不舍,又似是在封存一种无法明言的情绪。

她抬起头,案上摊着的是赵煜晨临行前为她留下的册页。

纸页微黄,字迹刚劲,笔势中透着极强的判断力和逻辑痕迹。五人之名被红墨圈出,尤以“齐云恒”三字下压痕最深——

李璟,杜霁,袁阮,卢敬之,齐云恒。

这五人,宛若五根未被截断的线,横亘在京中权脉与朝局最深处,延伸进盐务、考功、吏调、誊录各处。其上蛛丝缠绕,结成一张巨大的网,遮掩三年之久。

她忽而伸手,按住册页一角,那一页正是“卢敬之”相关笔记,最下方一行字赫然写着:

“卢敬之升迁在三人中榜之后,时间吻合,恐非偶然。”

沈瑾瑜忽地轻笑,眸光却愈加沉静。她坐下,将笔笔直插入笔筒,起身吩咐道:

“传礼部与考功司,再召吏部侍官,明日申时,于密阁堂前复审誊录档册。”

侍女微怔:“殿下是要再问一遍?”

她点头,语声清冷:“要问得更深、更细,问得他们无话可说。”

她转身欲走,忽又停步,目光落在锦匣上片刻。

外头天色沉了几分,但身后那封信,仍安静躺在锦匣里,藏着她唯一未说出口的一句话——

“我等你平安归来。”

——

申时初,沈瑾瑜召来内阁机要司、礼部、考功司三方掌卷官,共审三年前秋闱誊录档册。

她一袭玄青常服,站在内阁机要司设于密阁的临时案前,神情沉静而冷峻。她目光扫过跪在案前的三名掌卷官,皆是老吏,早年在礼部、考功司浸淫多年,个个自诩熟章法、晓规制。可如今面对她这位太子,额上却俱是冷汗直冒,背脊发僵。

她不急不缓地翻出一页卷宗,食指轻点纸上:“袁阮当年试卷,为何未封套?”

声音不高,却清晰如钟,直击人心。

三人一愣,为首的考功司老吏脸色泛白,艰难应道:“启禀太子殿下……此事,当年主誊官卢敬之曾言,因试前所用纸张有误,临时换纸,封套遗失,乃属无心之失……”

“无心?”沈瑾瑜语调微顿,眉梢未动,眼中已有寒意逼人,“你说换纸——那为何换纸事宜,档册中无一字记载?”

那老吏嘴唇一抖,眼神游移片刻,终究支吾:“因……因那年卷宗未及大查,依律例可从宽处置,未作登载。”

“从宽处置?”沈瑾瑜嗤笑一声,寒意更甚,“杜霁、袁阮、李璟三人中榜不过月余,卢敬之便调任西南盐务署司正。朝令繁严,非经三部联审不得擅调,他一誊录主官,何来如此捷径?”

她语声压低,仿若利刃暗藏。

老吏呼吸一滞,扑通一声跪倒,声音颤抖:“是……是吏部左侍郎崔昌言代批调令。”

沈瑾瑜微微颔首,目光愈发沉深,仿佛这句早在意料之中。

她步至窗前,抬手掸去案边一封封卷宗尘屑。掌间触到一张旧纸,边缘泛黄,正是赵煜晨临行前整理的誊录案底。其中对崔昌言一人,注解极重,红笔圈点十余处。

“备马,”她淡淡道,“去吏部。”

傍晚,皇城北侧,吏部尚书厅外。

书吏正在走廊间匆忙传令,只见沈瑾瑜缓步而来,未着冠冕,不言威仪,却自有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压迫之势。

崔昌言正于厅内批阅秋调簿册,听闻太子驾临,急忙放下笔墨,整衣出迎:“殿下亲临,未及远迎,臣罪该万死。”

“崔大人倒不必客套。”沈瑾瑜站定,眼神凌厉如刃,“三年前秋闱誊录之事,本宫有几问,请崔大人如实作答。”

崔昌言躬身行礼,目光却飞快掠过随行太监与记录吏,旋即点头:“殿下尽管问。”

沈瑾瑜开门见山:“杜霁、袁阮两人之试卷,卷尾誊录人署名为何有误?”

崔昌言面色不变,语气平稳:“据臣所知,当时誊录人临时换班,或有讹误。”

“为何调换?”

“主誊官卢敬之言,因誊录人伤病,需轮换。”

“既然如此,为何事后未见伤病记录报备礼部?”沈瑾瑜目光骤冷,“此事若仅为失误,何以整场秋闱,仅他们三人之卷现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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