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沈姑娘呢?”洛炎坐在一楼大堂中央位置,桌上摆了丰富的早饭。今天的洛炎穿了件墨绿色衣袍,腰间佩戴墨绿色玉佩,头发用发带束起,发带也是墨绿色的,看起来十分贵气,他脸上总是带着温润的笑,不知不觉让人放下戒备。
“轻尘昨晚喝了酒,还未醒,我们先吃吧。”白之珩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好。”
洛炎见他闷闷不乐,开口道:“白大哥是有什么心事?”
白之珩也说不上来,他感觉轻尘离开这么久,他离她更远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和轻尘在一起的那位郁姑娘有些奇怪。”
原来姓郁。
洛炎问:“这位郁姑娘是何方人士?她和沈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白之珩摇了摇头,这个他也想知道,又是姓“郁”,轻尘怎么总与姓“郁”的结缘,只是他不曾想,郁辞敢这么肆无忌惮出现在他们面前。
……
快到晌午,床上人终于动了动,手指微微蜷缩,眼皮轻颤。
沈轻尘缓缓睁开眼,很口渴,她舔了舔唇瓣,倒吸一口凉气,唇瓣有些肿痛。她太阳穴突突跳,想抬手揉一揉,却发现胳膊是酸的,手指也是酸痛的。
按理说,沈轻尘乃习武之人,就一晚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后劲,可郁辞为了惩罚她,拿着她的手摆弄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再怎么厉害的人被故意折腾一晚上也还是会累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沈轻尘轻轻晃了晃一团浆糊的脑袋,谁知道更晕了,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过什么了,只记得郁辞喂自己喝酒,后面的一概想不起来。
对了,郁辞,她抬眸,直直撞入郁辞眼里。
郁辞后背倚在窗边看向床上的人,因为背着光,沈轻尘有些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郁姑娘……”沈轻尘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多沙哑。
郁辞转身关上窗户,沈轻尘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
“醒了。”郁辞的声音应该比沈轻尘的更沙哑,不过她醒得早又喝了不少茶水,已经缓过来了。
郁辞眉眼含笑,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她站在床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沈轻尘。
沈轻尘被她看得面色微红,有些不自然地拉了拉被子,清了清嗓子,问:“郁姑娘,我昨晚喝醉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郁辞眉头轻挑,语气慵懒:“沈姑娘都忘了?”
这对话有些熟悉,沈轻尘诚实地点了点头。
“忘了就忘了,也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
沈轻尘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她的手很纤瘦,青筋若隐若现。
“我想知道。”
郁辞朝她勾了勾手指,沈轻尘挪了挪位置,郁辞贴着她的耳朵,轻吹一口气,吐气如兰道:“可我不想告诉你。”
她说完便退开了,如愿看到沈轻尘无奈又气结的样子。
沈轻尘只着了件里衣,她看不见自己脖颈处的红梅,也看不见肩膀上的咬痕,更看不见后背的抓痕,她只觉身上有丝丝缕缕疼意,细究又找不出哪里疼,只好作罢。
郁辞一边抿着茶一边看沈轻尘穿衣服,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郁姑娘,你别一直看着我……”沈轻尘声音低了低,有抹可疑的红晕漫上脖颈。
郁辞含笑反问:“沈姑娘的衣服都是我亲手脱的,看你穿上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沈轻尘:“……”她一时语塞,便不说话了。
她背对着郁辞,却也能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她莫名的心脏跳得很快,加快了穿衣速度。
沈轻尘穿的还是那身白色衣裳,有些旧了,长发束起,很高很瘦,不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穿好衣服,沈轻尘慢吞吞地走到郁辞身旁落座。
郁辞姿态优雅地斟了杯茶,茶香四溢,沈轻尘盯着那杯茶看,郁辞推到沈轻尘手边,嫣红饱满的唇瓣轻启,吐出一个字:“喝。”
沈轻尘听话地端起茶杯,口中干燥,她一口喝完,又把杯子推回去。
郁辞看了她一眼,又给她斟了一杯。
沈轻尘突然看到自己指腹有些皱,像是在水里浸泡了很久的那种皱,她顿了顿,朝郁辞伸出手掌,问:“郁姑娘,我昨晚真的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么?为何我的手指会这样的?”还不止一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是一样的有些皱。
其实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但没完全恢复,还是留下了痕迹。
郁辞默默抿了口茶,扯谎道:“昨晚沈姑娘抱着酒要给我示范用手指写字,许是那个时候在酒壶里泡久了吧。”
沈轻尘轻轻“啊”了一声。
气氛静谧,沈轻尘斟酌着开口:“郁姑娘,昨晚你是与我一起睡的么?”
两次了,她留宿在郁辞房间,却都是在喝醉的状态下,一点也没有睡觉的记忆。
“你说呢?”郁辞不答反问,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轻尘觉得今日的郁姑娘格外撩人。
“应该是的吧……”沈轻尘回答的没有一点底气,因为实在没有这段记忆,但如果不是一起睡的话,那她岂不是霸占了郁姑娘的床没让她休息?
“是。”郁辞吐字清晰道:“我们是一起睡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