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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潇湘逢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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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层石阶,静峰耸立,绿树如云,长瀑悬天,好一副高门大派之风。

他们早些时候便到了凌云派所在的临渊山,望着山间苍云一带,沈溪行忽然想到了平津山的事事万千。

沈溪行拿着无指称的邀请函入山时,守着山前检查的凌云派弟子刻意留住了他们,他眼角分出及小一块余光,从上到下撇了撇他们三人,眼中的鄙视心照不宣。

池棠双手握拳,气憋在肚子里,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这种恶心的眼神,要不是大师兄给他和沈溪行下了禁言咒,她早就一口气回击。

那凌云派的弟子让他们干等了许久,最后有气无力敷衍道:“欢迎来凌云派参加修仙大会,现在人太多了,没空招待几位,你们歇脚的地方在西山涟春堂,麻烦自己去一下。”

“多谢。”颜棠客客气气回道,他带着两人快步离开凌云派山门。

那人以为他们三人已经走远,听不见他的信口雌黄,于是拉来同门的师兄弟议论纷纷道:“真是招笑,一个门派只有三个人,还是不知名的山脚里出来的,真不是我说,咱们修仙大会的门槛这么低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掺一脚……”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闻见一阵烧焦味,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长袍奇怪的自焚起来。

池棠远远看见这一幕,扭头给沈溪行比了个大拇指。“不是我,别乱说。”他假意辩解道。

下一刻,颜棠敲了下他的脑袋,无可奈何,“幼稚,万一……”

他想说万一落下什么把柄该如何是好,可沈溪行却再次辩驳道:“师兄,真的不是我。”

颜棠信了,一般只要沈溪行再次辩解,他都会相信这孩子心底善良纯真。

涟春堂地处西山,山之阴,风沉水阴,森密草稀。和他们猜测的荒凉如出一辙,不过也是常理之中。

此时距离修仙大会开场还有几日,凌云派特意让众仙门早几日入山,领略临渊山之景,他们也好趁着这段时间,四处走寻。

“嗜欲不可测,时岁藏天机。”

沈溪行他们刚出山时,便收到了青鸟传信。

信上的人自称是他师父的好友,纸短意长,直到他听见凌云派的人谈论“天机阁”时,才有些了解信中所言,亦知道关键在天机阁。

于他而言,收集线索才是当下要务。只不过这凌云派的地盘实在是太大,即使用瞬移术也不能减少分毫行程。

他摸索了好一会才发现天机阁的所在地,临渊山正南侧的山腰上。无数高高低低的绿树遮掩,像一层层青纱帐般,将阁楼掩盖。

“只怕是易进难出,请君入瓮。”沈溪行心想,指尖握紧的隐身符微微颤动。

他并非鲁莽之人,早早的计划安排妥了逃跑路线。若事情败露,这棵紫藤花树下的灵符,便是他唯一的保命之措。

“听说离云仙师近来不在道门,不知去了何方”桥边突然走来两名凌云派弟子,他侧身掩藏自己的身影,在旁偷听。

“仙师只是暂留在我派,又非我派掌门,人家的来去,我们自然是管不着的,你又何必在意呢。”

“那这位离云仙师留在我凌云派的意义又何在呢?他既不授课,也不助我派涨涨实力,这形同虚设嘛。”那人说着说就抑制不住激动。

“你年纪小还不懂,这有实力的大人物啊,都是用来镇场子的,平日不出手,那一出手就是横尸遍野啊。”旁边的人手舞足蹈地添油加醋了起来,试图解释这其中的缘由。

可这解释似乎没有起作用,反倒引来一句反驳:“那当年合虚之战的时候呢,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位仙师的英名,那该死的南门不知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听及此,沈溪行的神色不禁一黯,他差点忘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等到那两个弟子远去,他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紫藤树下,传送符燃起地一刻,他脑中又莫名映现出一幅火光漫天的画面。

火光弥漫,耀眼夺目,每每这时,他心尖传来地痛感总是会让他暗哼一声。

不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师父曾经替他占卜说,这是前世留下的伤痛过于难忘,故而留至今世。沈溪行才不信因果轮回这一说,走过奈何桥,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天机阁设于半山处,绿树环绕,翠禽鸣唱,更有流水于前,兰桂于庭。

立于此,向下看去便可收揽凌云派大半。沈溪行还未来得及感叹这绝佳的选址,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他踉踉跄跄走了好几步才最终缓了过来。

“天机阁里的大石头很多的,也不知道离云仙师怎么想的。”这句话是他从凌云派弟子那听来的信息,未曾想派上了用场。

不过这天机阁的守卫倒是一个也没有,甚至有些过分的松弛。不知不觉中让沈溪行产生了这是引狼入室的想法。

机关之地无人把守,位列深山难以支援,难免使人多些警惕。

不多时,沈溪行已探查完阁外的地形,他从西侧的偏窗翻进阁内,眼前所见的景象,与机关之地的名头实在不符。

案板茶几,屏风竹帘,卧榻床席……未尽的檀香青烟袅袅,点染一室的风雅,镇尺下的宣纸在风中翻腾,晕出淡淡的墨香,一派清雅无双。

他有些怀疑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但还是压抑住了这个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仔细小心翻找起线索来。

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是风雅,屋后栽竹,庭前种兰,屋内最多不过笔墨纸砚,还有一把古琴放置在正堂处。

沈溪行拿起书桌上的几张宣纸,写的尽是诗篇,无他特别。若非要寻些突出的玩意,那这一叠叠宣纸的落款处倒是值得一提。

方正挺立,游刃有余的字写在最后,全是一字----棠。

“话说这天机阁啊,虽说是我凌云派的机关之地,但我觉得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回忆中,路人的声音跃然而动。

“何来这一说?”沈溪行问,他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找不到头绪。

面对掩藏不住好奇心的他,路人故作深长地解释:“兄台有所不知啊,这天机阁可是我凌云派大名鼎鼎的参观圣地。住在天机阁里的那位仙师自称是天上来的,整个凌云派弟子的年龄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的大,仙人住的地方,自然是香火不断的……”

那路人故意卖弄关子,扯了半天皮也不给个准信,他嫌浪费时间转身离去。

收起回忆,沈溪行发觉十米外有脚步声,对方似乎步履匆匆,没多久就到了门口。

他来不及躲藏,身子微微一侧躲进了右手边上的帘子后,收敛气息,静待来人。

他调整了与心跳不符的呼吸,尽力的舒展着紧促的眉头,不解的声音在他脑海中萦绕着,为何有人来此?再说了,那位仙师不是远行去了吗?

一片寂静中,一个爆裂的声响从门口处传来。沈溪行严重怀疑门被来人撞烂了,目光一斜,来者正是方才路上喧闹的两人。

“原来天机阁是这个模样的啊,我还以为里面冠富丽堂皇,熠熠生辉呢。”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说道。

凌云派会根据弟子修为的高低划分低级,白衣最次,蓝衣居中,青衣最上乘。她身后跟来一位气喘吁吁的白衣弟子,两人一个激动一个害怕,反差极大。

蓝衣小姑娘正欲踏进屋内,那白衣小伙子慌慌张张地扯住她地袖口,一脸正色地开口:“这是仙师地地盘,我们怎么能随意出入呢?再说了,你不是说好的,换完道服就和我回去吗?”

小姑娘十分嫌弃地撇开了他的手,辩驳道:“你太古板了,这天机阁来的人数不胜数,师兄师弟们都来过,我得空来瞧瞧有什么问题?”

他本想多争吵一番,谁知她直接拂袖进了里屋去。白衣小伙子面露难色,又不好意思一个人站在门口,于是别扭地跟上前去。

他们倒是安分,不似沈溪行那般东翻西找,像两个小孩子一样这看看那摸摸,没过一炷香地时间,就将天机阁里里外外摸了个透。

沈溪行藏得隐蔽,他们的几轮搜查也没有发现他。小姑娘有些失望地叹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囔着天机阁也不过如此诸如此类地话。

小伙子一改进门前的拧巴,变得落落大方起来,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中堂的古琴上,久久不离。

“你可否觉得这把琴很眼熟。”他低声问,眼中是止不住的光亮。

青衣女子随意瞥了一眼古琴,“不就是一把琴吗,有什么特别的,这种样式的琴我见的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

“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我好像在书上见过的,叫什么……离弦琴。”

“什么离弦琴,我还见过绝弦琴呢,伯牙绝弦。”

他们的争论在一声钟鸣之后终止,凌云派内长钟鸣三次,无论凌云派弟子在派内何处,正处理着哪些事,都必须到山前大堂集合,违者严惩。

离弦琴就这般被他们抛在脑后,毕竟执法堂落下的辫子可比好奇心要重许多。可怜了一地狼藉,只让沈溪行一人承担打扫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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