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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惊弦之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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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蠕虫张着血盆大口把诅咒师的脑门儿咬出血珠,顿时求饶声连连。

虽然他们Q集团是一群以增强战力为目的组织化诅咒师们,也离不开赚取支撑集团的资金,但有钱拿的任务都烫手:“半年多前有个男人找上我们,给了一大笔赏金让我们来杀她。”

浅井朝颜将血扣子崩到尚清醒的诅咒师额头上:“男人的手背上是不是有条长长的疤?”

“是又怎样?”诅咒师见到任务悬赏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又气又恨,对夏油杰道:“你别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普通的非术师,她在豢养咒灵,不然上一次便能得手。”

浅井朝颜发出轻盈的笑,凉意浸透眼瞳:“蠢货,你们才被他骗了…那条疤是我砍出来的,他杀了妈妈还想雇你们来杀我。上一次放你回去传话,依旧没能打消他的杀心。”

夏油杰对浅井朝颜的了解仅限于民宿老板的只言片语,拼凑不齐她亲历的悲凉全貌。仿若寺庙中被敲响的钟,世人耳闻其声,却鲜少有人在意钟发出的悲鸣,因为钟声是死物,而浅井朝颜是被父亲抛弃的孩子,无人疼惜…

诅咒师仗着咒灵这点攻讦浅井朝颜,夏油杰有自己的见解,不会盲目听信其言,亦不会被浅井朝颜柔弱的外表所蒙蔽。

依社区居民的立场不难判断,浅井朝颜却非真如诅咒师口中与咒灵沆瀣一气或是丧心病狂之人,但咒灵的存在也是不争的事实,能从诅咒师杀不了她的愤慨中得到证实。再者,浅井朝颜并未否认咒灵,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非术师女生,若想对付诅咒师,定有援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夏油杰难以窥悉,三年前浅井朝颜究竟承受了何种痛苦,以至精神错乱。

同样无法感同身受那个在沉睡之夜,被持刀的父亲惊醒的浅井朝颜所承受的心境。

那把刀最后捅进了保护女儿的母亲身上,红色的、一滴一滴,又从母亲的身体里割进浅井朝颜抵挡在面前的枕头里。枕头的羽绒被划得满天飞舞,如同她跟父亲撕破的脸,见到了这个男人自家庭祸殃后,再也粉饰不住内心的阴暗面。

浅井朝颜夺过父亲手里那把杀死母亲的刀,砍伤了父亲,伤痕从手背到小臂,理智回笼的她没有杀掉父亲,而逃跑的父亲却惶惶不可终日,派人来杀她。

亲自揭开伤疤极其苦楚,比撒上盐巴还要难受。用那些平仄有调的文字谈论痛苦,是反复鞭挞。

夏油杰抬手把诅咒师打晕,耳边的攻讦声清静了。

浅井朝颜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垮着张脸看他。

遵照夏油杰的同理心,早就连带着被浅井朝颜的不幸拖入动容池,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去安慰这位同龄人。

是的,同龄人,都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他不具备丰富到能以靠谱前辈的视角去分析浅井朝颜的三年。

对浅井朝颜身上的疑点与恻隐之心,在脑中织就出倏然的空白,以至于他想到《安徒生童话》中的独腿锡兵。

被锡汤匙铸出来,又因锡不够而少一条腿的锡兵玩具,从主人的窗台掉落,路过的孩子们将它放在纸船上嬉戏、被下水道的老鼠们捉弄、被河里的大鱼吃进肚子、鱼儿被人们捕捞卖回给主人家。一个戏剧性的首尾。

主人不会为众多玩具中的独腿锡兵牵念,冒险回归的锡兵最终难逃被遗弃至火炉中随意摧毁的下场。

往日熠熠的色泽是在沧桑的旅途中褪去,还是因悲愁而消逝,无人能替锡兵回答。

他想起的是这则故事里,那压抑的现实、糟糕的生活本质。

如出一辙。

独腿锡兵至死爱着跳芭蕾的纸姑娘,而浅井朝颜的可贵之处是保留着对生活喜形于色的积极。

浅井朝颜的家宅是不幸的,可大晦日这天她又是幸运的,被一簇金色的焰火照亮枯萎的身心。

她记挂着,为这抹颜色而激动,就好像能将她的价值诠释,证明这世上仍有无愧情感的存在。

于是她跟着金色火焰来到民宿。

难忘跨越人类与咒灵的奇妙相遇,难忘那一组为孩童纯真的话语,难忘每一份被惦记的回忆。

夏油杰垂首凝视空无一物的心口,想象不出令浅井朝颜为之心动的火焰之美,后者愿称之为支柱。

照旧放了俩工具人诅咒师,浅井朝颜落后一步跟随夏油杰返回家中,处理案发现场。

落在睫毛上的雪花颤动着化为水雾,浅井朝颜揉了揉眼睛,好几次口将言而嗫嚅。

她有秘密。

在风靡折纸星星的学校生涯,她的心瓶装满五颜六色的彩星。

三年后的今天,瓶底那颗最黑的纸星,不敢倒出来,怕噬脐莫及。

勇与杀手拼搏的胆量对等不了与金色火焰交谈的胆量。

奥羽山脉吹往秋田的冬天是零下的冰。

浅井朝颜点燃夏油杰的视线是燎原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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