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任山望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喝酒,眼镜男说的话,他以前是万万不会认可的,甚至还会嗤之以鼻。
他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把他抓在手里,放在怀里,这才是他的行事准则。
可这样做哥哥不开心,那他怎么开心呢?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把哥哥豢养在一方天地里,这样哥哥真的会幸福吗?
况且哥哥还喜欢那个秦明时,每次哥哥一提到他神情就很温柔,是对自己从来没过有的神色。
看来,哥哥好像还没有喜欢上我,四年了,人生还有几个四年,下一个四年内,哥哥会喜欢上我吗?
他越想越苦闷,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快到十一点才醉醺醺回家。
客厅没人,但留了一盏灯。
厨房好像还煮着什么,咕咚咕咚地冒泡,但他没去看,他步履踉跄地走回房间。
任山望在酒意的驱使下、迷糊下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他要放秋归离开!
他脑子不清楚地拿出纸,然后提笔落下第一行——
秋归,我爱你。
任山望想说的话很多很多,但这句话是最想说的,他把脑子里想到的全写了下来,一边写一边流泪,泪水打在纸上一圈又一圈,浸透了黑字。
这是他的幸福,也是痛苦。
任山望写到最后四行的时候,有些迷茫,他自以为还没写多少,怎么一张纸就不够用了。他只好将字缩小,只盼能再多写点。
好不容易将最一个字落下,却发现句号已经写不下了,他在心底默默地想,不写了,就让句号停留在秋归的心里。
好累啊,任山望揉了揉眼睛,明天再给哥哥吧,再说最后一次早上好,他就满足了,然后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任山望感到熟悉的温度和味道,他迷糊地睁眼,首先看到是怀里抱着的人,然后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一时有些呆愣。
哥哥的脖子上还有吻痕,嘴唇也红红的、肿肿的。
任山望有些颤抖地想,难道他昨天兽性大发强制了哥哥?
他悄悄地起床,飞速拿起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有余悸地坐到椅子上,
怎么办?哥哥起来不会含恨自杀吧。
他恼怒地扇了自己两巴掌,脸颊两边隐隐约约浮现红印。
任山望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任山望:“!”是他的信!!!
他把整张桌子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翻找,恨不得将它拆开来,却连纸屑都没见着。完了,完了,不会是哥哥拿走了吧。
任山望现在后悔了,他不想把那封信交给秋归了,既然发生了这种不可挽回之事,那他就决定要对哥哥负责,他可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可现在信被哥哥拿走了,哥哥要是误以为他是一个渣男怎么办。
他浑浑噩噩地去洗漱,打算过会拎起键盘去赎罪。
任山望才刚拿起键盘,门就被人敲响。他突然涌上一股紧张,高考查成绩时都不及这万分之一。
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窝窝囊囊带着键盘去开门。
一开门他就直接砰地跪下来,“哥哥,你罚我吧。”
秋归一早上就被迫接受这个大礼,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你这是干什么?还没过年呢。”
任山望双手举着键盘,颤颤悠悠地说:“虽然我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总之是我不对,我会负责的!”最后一句大声又带着点兴奋。
秋归扬眉,“昨天,你都忘了?”
“是、是的。”任山望慌忙解释道:“但我不会逃避的,哥哥要相信我。”
秋归佯装叹息:“真是可惜。”
“我还以为你终于要放我走了呢。”
任山望不禁流出细汗,结巴苦涩道:“我我我不是,哥哥……要走?”
秋归不说话,几秒时间他等得很是煎熬,甚至都想好等会哥哥要是离开,他就立马抱住秋归的腿。
胡思乱想着,猝不及防的,秋归单脚跪了下来,轻轻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什么味道。”
他像只呆天鹅一样,“薄荷味。”
秋归道:“你确定吗?”
任山望傻傻地回:“是薄荷味啊。”
秋归勾起一抹笑:“你真的确定吗?”
他这回不急着回答,咂摸咂摸着,还真给他琢磨出来一丝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期待道:“不确定,所以我还要亲。”
说完就将嘴唇砸了上去,秋归被撞得一个趔趄,直坐到地板上。
才堪堪稳下来,身前的人就迫不及待索取他,整个口腔被搅动得天翻地覆。他积极地回应,不矜持得不像以前。
情到深处时,秋归不禁呢喃道:“小山。”
任山望停下来,但贴着他的嘴唇问:“哥哥怎么知道我小名。”
秋归叹了一声,“看来,你真是将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