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和绿色占据了夏天,树间有蝉鸣声和风声,屋内有歌声,配合着夏日的清新。
秋归拨弄着花草,迂回地问:“你需要润喉糖吗?”
任山望停止歌唱,咳了咳嗓子道:“应该不需要,哥哥想吃?”
秋归:“…………”
自从上次夸他之后,这人就从白天唱到黑夜,从黑夜唱到白天,白天不懂夜的黑,他永远不懂我的伤悲。
秋归在心底默默流泪,他听得耳朵都要失去知觉了,任山望还没有唱烦,每天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
任山望:“那我继续唱了?”
秋归绝望:“嗯——”
恰好这时习好打电话给他,他连忙躲回房间接电话。
“这几天我休假,明天我去看看你。”习好开门见山地说。
他之前去秋归的新家没找到人,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又搬了家,却不肯说搬去了哪里,在他一个月的追问下,秋归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
习好看秋归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很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休假就提出要来看看他。
这样的消息打得秋归措手不及,之前习好都会提前一个星期和他说,他就能找个任山望不在家的时间招待,可是明天一天任山望都在家啊。
秋归和他商量:“可以换个时间吗?”
“不太行。”习好解释道:“剩下几天假期我需要回家看爸妈。”
秋归:“好,我知道了。”
他在房里踌躇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和任山望说,一直到任山望进来叫他吃饭。
“哥哥,我做好饭了。”任山望打开门探头探脑。
秋归收起手机:“好,我这就来。”
饭桌上,秋归还在思索着怎么开口,可任山望早就注意到他情绪不对。
“哥哥有什么烦恼?”
既然他先开口问了,秋归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问道:“明天,你有什么事吗?”
任山望大为震惊地看他一眼,“没有啊,明天周六我没有课,哥哥忘记了吗?”
秋归:“不是这个,是有没有朋友约你一起出去玩。”
“上课好累的呀,明天是休息日,我才不出去呢,想和哥哥在一块。”任山望看着秋归笑眯眯地说。
秋归低下头,他都这样说了,自己又怎么能忍心叫他出去玩呢。
他过一会才开口:“我明天想邀请朋友来家里做客,就我之前和你提过的。”
任山望下意识皱眉,一秒后又松开来,“好啊,我也想多见见哥哥的朋友呢。”
秋归道:“会不会打扰到你?如果会的话,明天我尽量都待在房间里。”
一个他陌生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要和秋归单独待在房间里,任山望是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更何况他还没见过那人。
任山望道:“怎么会呢,房间里多闷,还是在客厅里吧,宽敞。”
秋归一想也是,习好好不容易来一趟,却叫人一直待房间里,那也不是个事,便说:“那你明天就尽量在房里休息。”
任山望虽嘴上说着好,可心里却在打着别的小九九。
第二天秋归顶着一双黑眼圈睡醒,前一晚任山望不知受了什么刺激,非要闹着和他睡。这么热的天,就算开了空调,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睡也不难免感到热,差不多凌晨两点才睡着。
秋归看了看还在被窝的人,又看了看爬起床的自己,忍不住弹了任山望一个额蹦。看着他宁静安详的睡脸,秋归觉得他睡着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又细细描募了一会,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还顺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大约十点,习好带着草莓准时到达,他是秋归认识的人中最有时间观念,准时到像是有数字敏感症。
“今天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习好观察着房子问道,他知道秋归在和另一个人同居,只是每次来拜访的时候都只有秋归一人,他很难不怀疑这是故意的。
秋归边洗草莓边说:“不是,他正在房间里睡觉。”
话音刚落,秋归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二楼喊道:“哥哥,我的衣服在哪?”
习好站的位置很巧,刚好能将秋归的房间看的一清二楚,更别提那么大的一个人站着,还是赤身裸体,只穿着一条内裤。
秋归听到他的声音,端着草莓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衣服裤子不穿,就这样将健壮的身子裸露出来,幸好下半身还有扶手遮挡。
秋归的脸立即热了起来,当场红温。
他随手将草莓放到桌上,一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将任山望拉进房间。
秋归又气又急:“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任山望可怜兮兮地说:“我找不到嘛,再说了,在自己的家我就算全身光秃秃也是可以的呀。”
“可是,我不是说了今天有客人来吗?”秋归越过他,从不远处的椅子上将衣服丢给他,“这不是衣服?”
“刚睡醒我忘记了嘛,”任山望套上衣服,“原来在这啊,我真是眼瞎。”
秋归才不信他这个说辞,捏了捏他的腰警告道:“你今天最好给我乖一点。”
任山望扬眉,用手摩挲被掐过的地方,懒懒地问:“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秋归剜了他一眼,道:“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