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潇潇洒洒因缘会,窥得温情如春寄,他朝可待成追忆
——萧澍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沈璧棠双手被捆,推搡着行走。
她与唐檀进山途中,迷雾渐深,不辨方向,不知不觉间失去意识,待人再醒,所处已是陌地,所见之人,披头散发,与野人无异。
两人试图逃出,奈何中毒,无力挣脱,得知她们苏醒,有人禀报后不久,便有人前来。
领头之人是一男子,脸上刻有印记,形似树枝蜿蜒向上,四方伸展。
观其眼眸,皆为绿色。
唐檀曾听灵狐提到过一个族群,长期盘居一方,寻找猎物,奉为祭品,献给树神,获得永生。
那人深深俯首,恭敬言道:“伟大的神女,欢迎您的到来”
唐檀二人面面相觑,眉头紧蹙,预感将有祸事发生。
沈璧棠心跳加快,紧张兮兮,向唐檀求救:“阿檀,这些是什么人?”
唐檀挣扎起身,询问领头之人:“你抓了我们,想干什么”
那人奸笑,说明目的:“为神女举行祭祀,将神女献予树神”
什么树神,把杀人作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笑至极。
唐檀手持晶片,偷偷刺伤了沈璧棠,见她不对劲,立马大声喊问:“棠棠,你怎么了”
沈璧棠躺在地上挣扎,痛苦不堪:“阿檀,我好难受,救我”
那人急忙上前查看,却被唐檀挟持,起初那人不惧,叫人攻击,唐檀听此,夺来沈璧棠匕首,砍了那人手指,再度威胁:“老不死的,你想好再说”
那人显然未料到,唐檀如此狠辣,忙让人后退,唐檀又将匕首刺进那人左肩,待他喊痛张口之际,趁机喂他服了一颗眉间血。
不过片刻,那人便如先前中毒之人般,眉间出现了血印。
唐檀提起沈璧棠,胁迫那人,离开这些人盘居之地,到了空旷无人处,将玉笛给了她,让她先行离开。
沈璧棠于心不忍,却只能离开,临走时她不忘嘱托:“阿檀,我去找人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唐檀点头答应,让她一路往东行。
被她胁迫之人一听,立马变了脸色:“你知道他们?”
唐檀扼住那人喉咙,匕首逼近,有血渗出,她深吸口气,奇怪的自言自语:“真想把你这多嘴的东西一片一片削了,烤着吃,滋味肯定不错”
方才领教过她的手段,此时被她控制在手的那人,胆战心惊,生怕她手不稳,自己死在她匕首之下。
唐檀踢了一脚,让他往前走:“走,带我去见见你们的树神”
“女侠饶命,没有树神旨意,我们万万不敢去打扰”,前方几人宁死不从,跪下求饶。
唐檀心中疑虑,转念一想,故意装作头晕:“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晕”
不等几人动手,她倒地便晕,那领首之人恢复自由,一脚踢在唐檀腹部,骂骂咧咧:“臭婆娘,下手挺狠啊!”
另外几个识眼色的,争先恐后上前为其包扎,提醒劝说:“巫格大人息怒,只这一个祭品,若死了,树神定勃然大怒”
被称作巫格的人,瞥向脚边女子,吩咐手下:“去追另一个,找到扔进荒窟喂蟒,把她带回去,好好收拾一下,通知各位长老,准备祭祀”
“是”
几人分散而去,各往各处,唐檀则被人带着离开。
按灵狐所言,再听几人讨论,这树神不知已吞了多少人,定是个不怀好意的妖,若能得其内丹为己用,或许比那帝莲还有用。
沈璧棠啊沈璧棠,你可要争气些,千万别死在这朝游山。
沈璧棠手无缚鸡之力,跑了半个时辰,精疲力尽,不过喘了一口气,便被那些人追上,往荒窟挟去。
到了一处,身后两人一脸淡漠,其中一人吹哨一声,惊动脚下生物,沈璧棠正疑惑之际,脚下荒窟中居然出现几条巨蟒,向她而来。
她害怕后退,撞到身后两人,转身看时,被人一脚踢中,摔下荒窟。
“啊……救命啊……”
很快没了动静,两人探头望了望,转身离开。
然而几步之后,两人便被飞箭射中,倒地而亡。
沈璧棠亦被人救了上来。
“多……多谢……”,她正要道谢,却被眼前女子阻止,吓得她立马止声。
几条蟒离开,那女子才开口说话:“姑娘你好,我叫盼窈”
沈璧棠劫后余生,有些懵懂,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伸手回应:“哦,你……你好,我叫沈璧棠,刚才多谢你救我”
盼窈摸了摸她额头,帮她压压惊,笑着安慰:“好了,没事啦,跟我走吧”
“哎,等一下”,沈璧棠拉住她手,请她去救人:“盼窈姑娘,我有个朋友被刚才那些人带走,您能不能救救她”
盼窈略显为难,并非不想救,只是她一人,寡不敌众,贸然前去不过送死罢了,她想了想,告诉沈璧棠:“这样吧,我回去请师父帮忙,她肯定能救出你那位朋友”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沈姑娘……”
一人声音从远处传来,盼窈如惊弓之鸟,准备动手。
一看来人,沈璧棠拉住盼窈,向她解释:“盼窈姑娘别紧张,他是好人”
“哦”,盼窈乖乖点头,甜甜一笑,漏出两颗虎牙来,可爱机灵,招人喜爱。
沈璧棠迎向来人,感觉意外:“萧公子,你怎么来了”
萧澍询问唐檀下落,得知两人经历,便让沈璧棠随盼窈离开,他去救唐檀。
沈璧棠喊住人,把玉笛给了他,人走之后,盼窈才问他身份,沈璧棠说个大概,两人便一同离开。
唐檀已被换了衣衫,与成婚女子一般,一身婚服,头戴金钗,绑在木架之上,向山中深处走去。
她观周围,树林茂密,遮天蔽日,只有一跳小道,越往高处,一片绿色隐去,白雪未消,飘起漫天寒酥,凉意侵袭周围。
她心里忍不住担心,不知他们口中树神,究竟何方神圣,若不好对付,岂不是真的要将小命搭上了。
本就命短,真玩儿脱了,当真成了咎由自取。
“什么鬼地方,如此反常”,她念叨一句,缓缓昏睡了去。
再睁眼时,未见树神,却见到了从小控制她的念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