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于泥潭,且行且珍惜,多余的一分一秒,于我而言皆是恩赐
——唐檀
见她定身,萧澍迫不及待的扔开,还当着她的面,将擦过手的帕子踩在脚下,与她相视,不掩眼中挑衅。
被霍权踢中,又被萧澍甩了一圈,手腕儿处阵阵痛意,她别过眸去,心中咒骂:“不得好死的混蛋”
沈璧棠狂奔而来,见双方如此,实在为难。
紧接着,霍权从容不迫前来。
唐檀不再像从前那般,只怀一丝猜疑,而是确定了心中所疑:“霍权,你也想杀我,看来你对那东西亦生贼心啊”
萧澍听后一愣,几分疑惑。
‘也?’
莫非唐檀以为,他与唐泺是为杀她而来?
唐泺乃她亲兄,时时挂念她这个妹妹,没想到她连兄长也不信。
沈璧棠目光来回定格在几人身上,对她口中所言之物,心生窥意。
那东西究竟为何,会让唐檀及所有人为而争抢,难道霍权的出现,真是为此?
霍权只当听到一个笑话:“唐姑娘,你可别倒打一耙,是你天生坏种,心术不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才……是你要动手杀我”
唐檀无所谓一笑,站到几人对立面,指着几人:“哼,随你们怎么说,告诉你们,谁敢杀我,我便将那一半乱魄交予阴琊,让所有人尝尝被抛弃辜负的滋味”
萧澍上前一把抓住她,生气急吼:“终于承认了,快把东西交出来,别逼我动手,我不介意打女人”
“痛死了,放开”,唐檀拼尽全力挣脱开,面目狰狞,语气更是生硬:“打人算什么呀,你最好杀了我,你杀呀,你杀呀……”
她说一句凑近一分,逼的萧澍后退,气急败坏,打也不是说也不是:“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坏丫头”
这是她今日第二日被说坏。
皆言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然而事到眼前,谁又会关心作恶之人为何作恶,只要不如他们意,便是使坏甚至该死。
唐檀故意唉声叹气道:“是啊,我就是坏,你们能怎么样啊”
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们一眼。
欲转身离开,却被人挡住去路。
前来之人正是她离开扶仙阁前见到的那女子。
“将她拿下”
此女二话不说,便下令抓她。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后的几人上前,欲将她擒。
唐檀一脸不可思议,准备动手:“你是谁啊,凭什么抓我”
这时沈璧棠忙忙上前,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她是合欢堂掌令,霓扇”
“合欢堂?”
唐檀皱起眉头。
霓扇上前来,手中晃动着金扇,一身红衣显得嚣张狂妄。
她俯首示意,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在下合欢堂霓扇,这位姑娘涉嫌杀人,请与我们走一趟”
唐檀怎愿任人摆布,反问她道:“如果我不去呢”
霓扇从容一笑,行为举止比男子还要霸道几分:“那可由不得你”
她手随意一挥,那些人立马上前,与她动手。
只是还未打起,便被另一拨人出现所阻。
众人目光同时落在那人身上,双手背后,悠闲自在,精致贵气的打扮,几分桀骜不驯,几分内敛沉稳,英朗俊气,浓密的双眉下,一双含情眼,让人溺在其中。
霓扇微微转首,两人剑拔弩张:“翁行,此事已上奏,命合欢堂彻查,怎么......你要违令”
唐檀侧首,又问沈璧棠:“这位又是谁”
沈璧棠小声道来:“化狱司掌令翁行翁大人,汶襄活阎王,谁进了化狱司,无论是否有罪,都得脱层皮,你怎么把这两位都招来了”
翁行看也不看霓扇,甚至不理,直接下令:“将人带走”
“放肆”
霓扇怒吼,翁行身后正欲上前者,被吓得停下脚步,略显为难。
汶襄人尽皆知,这两人水火不容,身居要位且明争暗斗,有一次甚至闹到了圣上眼前。
翁行行事狠厉,雷厉风行,霓扇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敢得罪这两位的,想在汶襄安然,便是痴心妄想,天方夜谭。
翁行这才睁眼瞧向霓扇,压下心中怒火:“霓掌令,此女涉及扶仙阁,我需带回询问,待化狱司查明白后,自会将人交予合欢堂”
霓扇并非轻易应付之人,她不屑一笑,一点儿余地不留:“今日这人,我要定了,你若非要为难,我只好武力解决了”
霓扇身手高强,聪明如翁行,与她动手,自知讨不到好。
他沉默片刻,只得让步:“那便劳烦霓掌令,审完了记得交人”
霓扇只沉默一笑,挥手示意。
唐檀心中不是滋味,今日这无妄之灾,不得不承了。
她回头看向萧澍,他目视前方,完全无视她。
她气得直跺脚:“遇到你这个晦气鬼,准没好事儿”
随后,唐檀便被人押着离开。
沈璧棠小心翼翼的询问:“萧公子,你怎么眼睁睁的看着唐姑娘被带走啊”
萧澍云淡风轻的一笑:“放心吧,这坏丫头鬼点子多得很,区区一个合欢堂,难不住她”
说着,萧澍上前,装模作样的拜见:“翁大人好生微风”
翁行不似方才,手搭在萧澍肩上,两人看起来非常熟络:“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今日一定不醉不归”
很快,这里只剩了沈璧棠和霍权。
想起方才唐檀所言,沈璧棠心中不定,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霍少侠,唐姑娘方才所言可是真的,你是为了她说的那件东西才来找我吗”
霍权默默底下头,十分伤心:“阿棠,你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已是这般信任了吗,连我也不信了”
沈璧棠摇摇头,坦诚相告:“我只是害怕被人欺骗”
霍权手落在她头上,轻抚她发丝:“否极泰来,你经历了这么多,以后的日子,定会一帆风顺”
沈璧棠苦笑:“但愿如此吧”
随后两人便一同回了唐檀安排的客栈。
合欢堂
唐檀被困牢房,铁索加身,生怕她会飞了似的。
很快,有人前来审问,便将其按着坐下,与面前人平视。
这堂中众人一个打扮,审她之人,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