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一旁呆呆的侍从,只当是最近忙着与盟主追踪魔教教主之事忙得精神不济,一时看错了——毕竟蛇怎么可能会有像人一样的敌意呢?
虽然如此,但身为武林盟主的侍卫,那人还是警惕地暗自留了个心眼。
……
清晨雀跃枝,朝露暖阳浮。
光与阴同存。
·魔教·地牢依旧昏暗无光
此时的地牢与往日所不同之处便是——地牢内多了几个冷汗直流满面紧张的大夫。
还未来得及细细观察那群大夫的模样装扮,镜头却忽地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吸引。
“怎么样?这张药方可否复原?”依旧是黑袍,一身寂冷,宛若含霜的声音。
原本寂静的大夫们开始支支吾吾,好似用来说过大半辈子的舌头忽然到了保质期需要更换般——一个个都口齿不清了起来。
“啊这…”
“呃…”
“……”
面对一群想直言却又因为担心小命而支支吾吾的大夫,魔教教主显然很是耐心告罄。
“本教主脾气不是很好,耐心也不是很够…”言语间最不缺的便是威胁与杀意。
原本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年过半百的大夫联想到关于眼前这位大人的传闻,心下不由得失了勇气,原本就稀稀落落的声音安静下来,再无一人言。
大夫们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我我推你,如此“礼尚往来”间,却无一人敢对上那黑袍大人阴沉瘆人的目光。
“本教主邀诸位前来,可不单单是为了看看各位的,若再无人愿说,本教主就请各位的亲人亲自来问!”魔教教主轻轻擦拭着一只玉笛,目光专注,身后一众魔教教徒齐齐转身,正欲往外走去——
如此压迫之下,终是有领头的大夫率先站出来,先是微微作礼,然后才略带着急地开口道:“实不相瞒,这张药方不仅复原很困难,而且其中几味珍稀草药也是巫蛊族族内玄境独有的,但也只是听过还未曾见过。”
闻此言,一众大夫皆是心里寒了又寒,生怕魔教教主一个生气取走他们的小命,心里既暗恨那打头的大夫的直言无畏,但又无法说得更委婉——毕竟事实如此,于是也只得连连对自己的命运哀叹。
“那——就去巫蛊族取!”魔教教主解语狐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坚定,偏生他说得那般冷静自若,叫人看不出,他竟是个说出“闯鬼门关”的偏执狂,是个既偏执又疯狂的疯子!
一众魔教教徒面无表情,领命带着一群大夫退出阴暗无光的地牢去准备强闯巫蛊族事宜。
暗牢中只剩下魔教教主与被绑着的那人。
“微生逸…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死——至少,现在不会。”
虽是仇人间才会说的话,但此时解语狐对那已无意识的人的语气却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这般看来,若真有一天,微生逸遭遇不测,恐怕先疯的不是花想容而是解语狐。
未留心魔教教主的神色不明,虚幻得不真实的晨光轻洒在那一动也不动的人近似透明的指尖,轻轻的宛若一层轻盈皎洁的白纱。
在魔教教主背光而立的孤独身影后,那人的指尖似乎察觉到了过于柔和的触感,微微颤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