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终也遗憾离场了。
庆幸他最后没有再提关于神秘学家的事情,对方分明就捕捉到了他的气息,和面对柳十君的时候一样,这一点一旦被整条线拽出来就是致命的。
费里维特不由得开始反思,这之前的关系乱的都快成一锅浆糊了,光是大臣和钦天监之间就有不少的双面关系,再结合到韶易老和柳十君,一时半会还真理不清。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费里维特收起钥匙,起身向外走去。
守在远处的大太监快速挪了过来,毕恭毕敬为他引路。
从这里回到殿中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顺着柳十君先前离开的方向一直向前,宫中的景色就如他待的那个书店一样寂寥和沉默。
他不由得开始想韶易老那张冷漠的面孔,对方的那一声叹息,或许更多夹杂着的是无奈。
回到宫中他又看见了柳十君,对方坐在小椅上,手中捻着一颗青葡萄。
香甜的气味从那里溢出来,驱散了厚重的焚香味,费里维特屏退众人,坐到他身边。
对方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视,忽而笑开了。
“你拿到钥匙了,钦天监的人真好用。”
“嗯。”
费里维特坚信沉默是金,柳十君倒也不介意,只是乐呵呵的笑。
“我们等会儿去看看,晚点说不定能用上,陛下,你的长生指日可待,不高兴吗?”
长生?
费里维特心中暗念,那为什么不直接让韶易老修习呢,现在来看,柳十君根本就没有提起这件事。
普通人有神秘学家的引导,踏上这条路安全许多,只是付出的需要更多,就像最后韶易老也还是踏上了这条道路一样。
“你……”
费里维特斟酌着想要开口。
“陛下,真正的长生是没有尽头的,或者说,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一个新世界。”
柳十君放下葡萄,目光灼热的盯着他,看的他背脊发寒。
“陛下,你已经得到了一切,现在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我向来爱做好事,在钦天监的这些年实在阻碍了我太多……你答应了我的,嗯?”
“我知道了。”
费里维特喉头滚了滚,表达了自己的妥协。
他总直觉柳十君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什么,但又迫于什么,按照既定的轨迹在行走。
就像,小说中的小说一样,即便柳十君本人不在这里,历史的推进,他的话语,也都不会因为韶易老的内在改变而改变,那个钦天监的男人亦是如此。
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就像他被迫经历的一切一样,虽然……现在已经是自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