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神秘学家协会的会长约莫一千五百来岁。
那一轮太阳,换来了独一无二的权柄——对于极少追逐权力的神秘学家们来说,这无异是莫大的支撑和领袖。
没人会去思考这轮太阳落下的时候地下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千多年以前,他们口中的一千多年以前,都是由一点一点的照明术组合而成的。
结合地下世界封闭这件事,只能说明这位会长出现了性命危机,甚至没来得及选一位继承人,并且,因为这件事,引发了更大的动乱。
或许,那个极少在这次事件以后就要重新定义了吧,更何况,这大概率也是桑那里的手笔。
似乎看出了费里维特的思虑,柳十君出声安抚,他的手掌大力拍在后腰上,震得费里维特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别想太多,反正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不如潇洒一些嘛,年轻人,腰要直一点。”
“咳,咳咳……你说的是……”
费里维特苦哈哈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但是,他从内心里对这个观点表示赞同。
之前在书店里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杞人忧天的觉得伯克市里会怎么怎么样,毕竟即便地心也不是他的家。
顺着大开的门,费里维特跟随少年走进一片连廊。
这里人少,偶尔能看见几名穿着与少年相似的弟子走过,都是绣着繁复花样的白袍,束着各不相同的飘带,在风中自由飘扬。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手臂上系个飘带?看起来维持它们也需要不少心思。”
费里维特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他不知道一个要素能延长多少寿命,但眼前这个少年多半都是元老级别的。
“因为好看,”柳十君坦荡说道,他摊开手:“有些人也用做法器,我们这边这么喊,就是施法工具。”
“……哦。”
对比自己用的笔,费里维特似乎很轻松的理解了。
“待会儿我喊小丫头给你送衣服来,你就在这凑合凑合……”
少年自下拉动费里维特身上那件因血液干涸凝固而导致坚硬如钢板的衬衫,后背上结痂的伤口让他感到轻微的不适。
单薄的背脊轻微耸动。
连带着柳十君的语气都软和下来不少。
“你这个伤会留疤吧,难怪你说很疼。”
“没关系,”费里维特沉默了片刻,“不会死就行。”
“害,话不能这么说。”
刚跨进院子的脚步生生被对方拉住,费里维特原地掉了个头,少年依然在他身后推推搡搡。
“少废话——你跟着我走就对了,有的是好果子给你吃!”
最好是好果子……
费里维特后倾着身体,吐槽着被迫向前行进,少年在身后的推背感实在强烈,跟火车顶在身后似的,一刻也不停歇。
直至转过几个弯,走过几个或绿意盎然,或流淌湖水的院子,柳十君将他推进了一处小院。
小院相对于外头花里胡哨的一片来说简直是清流,没有过于茂盛的花草,更多是白沙和石块的结合体,也没有特意去更改白沙的造型,随着风吹发出悦耳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