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弗兰德,”费里维特缓慢从对方紧握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我们等一下就是从这个窗户跨出去,然后一直往前走……走到第二个楼梯那边,应该有个休息大厅,我们从那里进去,或者你可以接受的话我们直接先走到尽头,那边应该也有窗户开口。”
他想了想,补充:
“没有光的那种,进去以后我们摸到第一个楼梯,下去直接到员工区,应该会安全很多,那里人少。”
但是又不能下到下面,怕你给贝丝吃了,费里维特在心里想。
“我们……不能就待在这里吗?其实我们好像也不需要在这里这么小声说话,感觉很安全……”
弗兰德哆哆嗦嗦的待在光源里,惊恐的看着外头。
他侧过身去,顺着弗兰德的视线方向向外看去。
海底蔓延上来深邃的暗红,很快晕染开一片。
“不,”他说,“你知道厨房入口的门把手是什么符号吗?”
“啊?”弗兰德从嗓子里冒出了疑问,“门上有什么符号吗?”
“所以这里不一定安全,我观察过,其实六层的门也都是这个符号所以六层的客房现在也是安全的,但上去显然比下去难多了吧,不过我并不会阻拦你去哪里,因为我并不信任你,所以你想留在这里我也不会管你。”
费里维特简单做了总结,这也难怪桑会“特意”把他留在六楼的房间,可惜最后还是没用上,不过安全换来的大概也是桑的监视,说不定其实眼前这个人就是监视他的,但不管怎样都是现在的环境更划算……他观察了片刻厨房内的动静,抬手去拉窗户。
窗户开的毫不费力,伴随着到底的咔哒声,风从外头奔涌而入,带来浓郁的腥气——都是从那冥河之中翻上来的,血水的味道。
费里维特探头观察了一下雨势,先将手提箱按在窗口,再踩着窗口一用力将自己拔上去,随后对弗兰德勾了勾手耳语道:
“从观察来看它们的智商似乎也并不是太高,你别紧张。”
弗兰德呆滞的点了点头。
这人老一脸状况外的表情,费里维特有些为难,看对方这会儿估计也没什么心思问,他也压根不在意会不会暴露自己神秘学家的身份。
甩灭了羽毛笔上的光,将它塞进口袋里,对那人伸出手:
“我拉你上来,你走在我前面,我会把窗户关上,到了就会喊你,你自己决定,当然……”
“当,当然?”
“当然你要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我也没办法。”
谁让下面那东西叫冥河呢。
费里维特抓住对方虚软脱力的手,将他整个向外拉出一节,自己向后退出一步,给对方留下一个起身的空间。
“我可没吓唬你,”他笑笑,知道弗兰德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从手中捏出一条金线,栓在对方的手上,另一头则绑在自己的手腕上,做完这一切后,他轻轻推了推对方的背脊,“出发吧。”
“这……这是……你是之前楼上救人的那个!呃……这又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