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这辈子第三后悔的事情。
临下车的时候,我见到了一个人。
对方看起来很迷茫,棕头发绿眼睛,穿着单薄,在车里还顶着礼帽,胸口不似他人,揣的是羽毛笔。
很奇特的一个人,在这满载异族和囚犯的列车上,他应该属于异族那一批。
我没再看,桑却来了兴致。
他兴致勃勃的跟我说起,一口一个亲爱的。
你是同性恋吗?
我这么问他,他想了想说:我喜欢的话对方是什么性别都无所谓吧,其实我对有潜力的同族都这么喊,显得我很绅士。
我说:我倒是觉得你像流氓。
桑只笑眯眯的,他好像从来都对这种骂人的词汇免疫,天知道他这副外表骗了多少人。
最后考虑了一下,爱情这种东西这辈子都不会和我沾边,现在的生活其实就不错了。
我不再跟他多说,先一步下了车。
伯拉斐迪,玛姬,再往后排西佛,卡勒斯……这里的流民太多,混杂着囚犯,很难实施有效化管理。
修士带来的那一批人转头就冲去了地下,徒留一个摊子全都甩给我。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但他把所有异族也带了下去,我没有随时下去查看的权力,只能在上面来回走动。
我发觉那个棕发的人被留在地面上,想到桑的话,我觉得他有些可怜。
来到这里的第五天,我处理了一批犯人。
他们罪名可大可小,或轻或重,有人杀人,有人偷窃,我挨个审问和考察,在这一天毙了几个恶人。
我喊人带着他们往外走,把他们埋到遥远的贫瘠土地里。
从这里走个来回要半个多小时,我很满意,抬起头,这里能看见海。
一望无际的海面与趋于平坦的白色土地,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夺目。
和伯克不一样,这里天气很好,风景不错,空气更是没话说,心旷神怡。
我很满意,但这样的边境并不是永远这样太平。
就我的知识储备来说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警署的报告上会写的很清楚——海盗。
海盗喜欢在这里安家,有的时候也有探子,最重要的是,他们会攻击城市。
我其实不觉得这些犯人云云能够建立起怎样的保护措施,但下去的命令他们还是很积极的。
他们似乎怕我,我明明也没对他们做什么。
每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都会站在楼梯上悄然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流民们自娱自乐的活动有很多,他们喜欢赌和踢球,有的时候还会玩飞镖。
玛姬则是喜欢摆弄她那枯萎的玫瑰,坐在酒馆前晒太阳。
那个神秘学家更多时候是坐在太阳底下写什么或者看书,对于这个构成,我时常觉得微妙。
但……说不上来怎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