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特斯动用职权借走了警署图书馆内的会议室。
窄窄的屋子里摆满了椅子,费里维特把线索一条条撕下来贴在白板上。
他需要给对方“补课”一些神秘学基础知识,于是用羽毛笔敲了敲白板光滑的面,金线从里脱出,绘制成一个圆。
“在我们认为的世界中,神秘学家的世界位于最深的地心,普通人则生活在地幔,我们追求的上升则是前往最外层的地表。”
“在这个前提中,我们需要先理解世界的本真,也就是放弃自我融入世界的过程,天生的神秘学家无需寻求这个过程,天生只能感知和知道,但无法理解,而普通人则需要自我进行这个过程,这也是普通人的转化中更容易出现危害社会个体的原因。”
“所以这就是你们都是冷血动物的原因?”加斯特斯顶着他的外套,罕见的轻笑说,这句话放在平时更像嘲讽,但也没说错:“我理解了,怪物巫师。”
“——我不会否认你的这个观点的,”费里维特冷漠的回答,望着对方遮的严严实实的样子,心里难得有几分感慨,毕竟为了不被影响的那么严重,只能让这位警长牺牲形象了。
“上升是重新拾回情绪的过程,我们把它们分成七个大类,其中,心与身是我们的【容器】,拥有它我们才能在上升时拥有形体,而灵与魂是【载体】,我们思想和身躯的载体。
情与感是其所拥有的【精神】,连接世界和我们,具象来说,我笔下的这些金线就是类似于这种精神的连接。
与外界的信息获得联系,然后把它们剥离,即可用仪式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至于血……它即是我们所有的痛楚,在七类中分类为单独的一项,那就是【物品】。”
他画出一个大圆,把关键的这四项圈在一起,抬头观望了片刻后,他抬手把魂划了出来。
“我能让你看见这些东西,但是我不确定我看见的其他你会不会继承这个特性,在我的眼里,这一切的根源都维系在你的身上,加斯特斯。”
“所以这代表着你可能会‘吃’了我?”加斯特斯反而饶有兴致的歪了歪头,双手交叠着,托着他的下巴,“如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在列车上进入的是一次,进来卡坎斯镇的时候又是一次,一共只有两次,对应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两个世界里的人状态都不同,对于我来说还算好区分。”
费里维特思考了片刻,在白板上写上“0”,“1”,“2”。
“所以我们现在身处的‘0’号世界线是真实,其它可能都是以这个世界线为区分点。”
“列车长询问了你的罪名,”加斯特斯停了停,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份在这两个世界里也是不同的,当时押送流民时,警署也是使用列车载着他们到来,并为他们安上罪名,我经常看关于这件事的卷宗。”
“你想为他们发声?”
这的确很符合加斯特斯个人会做的事,对方不论阵营,至少目前做的事情都还算正义——加斯特斯不置可否的抬了抬下巴。
“也就是说那时候我的身份是流民,这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掰正思绪,“在进入的时候,他们对我明显抱有敌意,并且玛姬的状态并不好,和现在也不同,从建筑的变化来看,说不定是未来的事情。”
“过去,现在和未来,我必须插手和加入这件事情。”
加斯特斯重复了一遍,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我能肯定你在里面发觉的两个人我们见过面,一个是修士,一个则是那个被我下属抓住的高男人,而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人物有两个,首先,玛姬歌中的诗人是谁,其次,打伤你的黑影是谁。”
他说的没错,费里维特沉思片刻。
“你说的没错,我们也可以直接问玛姬?那个黑影身体很强壮,有可能是我们在路口遇到的其中之一,他们看起来都挺壮的,至于了解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