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去办公室听老师们说放假前学校要单独给高二升高三年级学生开会,要选两个学生代表上台发言。”游浔从后门进来,一坐到座位上就把外套脱掉搭在后面,露出里面绣有西滨一中的纯白T恤。
“那一定是文科一位理科一位喽!而且我还猜的到这位文科的学生代表他叫甄闻,说的没错吧?”
“没错。”游浔拉着椅子往司徒婳旁边挪了挪“那司徒猜猜这次的理科代表会选谁呢,是你还是我?”
“不是你吗?”司徒婳以为邵青已经告诉了游浔备稿。
“你就这么没自信在期末超过我重回第一?”
“游浔你等着瞧,这次期末成绩出来榜单第一一定是司徒婳的大名!你就只能在我下面呆着。”
游浔来西滨一中也将近一年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次次月考大跨步,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已经是成绩稳定在前三,随后的一次月考就轻松超越了第二名排在司徒婳后面。司徒婳现在还记得,那次游浔把成绩单按在司徒婳桌子上“同桌敢不敢打个赌,下次我就是第一,你排在我下面。要是我赢了,这个就归我了。”
司徒婳寻着对方的手指看过去,是自己笔袋边放的一枚游戏币。这还是初三时司徒婳在一个路口捡的,当时听说在南街开了一家大型游戏厅,好多同学都会结伴去玩,但司徒婳只能以妈妈不放心自己为理由拒接同学们的邀请。负债累累的家和整日酗酒赌博的父亲,让司徒婳怎么敢向妈妈伸手要钱只是为了自己想玩。
那枚游戏币被司徒婳带回家仔细的洗干净之后就小心翼翼的放在笔袋里,一直到今天。在课余时间司徒婳常常把它放在指尖不停的翻动,也正是这个习惯在游浔转来班级的一周里就注意到了这枚游戏币。
“宋金被你超过是因为她最近都把心思放在游戏上,放松了学习,我可跟她不一样!当然了,你想超过我也还是有一个可能的。”
游浔配合的询问“什么可能,说来听听。”
“我让——让——你——”司徒婳笑着把成绩单推到游浔桌子上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某人扬着唇角一副猎物上钩的表情。
“要是你赢了,想提什么条件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耍赖不认!”
“当然。”
那次的打赌结果很明显,司徒婳输了,而且不仅这次,在接下来连续三个月的月考中司徒婳只考了一次第一,其他两次都以几分之差排在游浔名字下方。
愿赌服输,游戏币自然是送给了游浔。
“嘿!”游浔一只手在司徒婳眼前挥动着,思绪逐渐被拉回。
“我这次考不考第一和选学生代表有什么关系?”司徒婳终于注意到了重点。
“老邵也在纠结在我们两个之间应该选谁上台演讲,所以他干脆把决定权交给我们,让我们两个自行商量当时候把结果告诉他就行了。”
“所以你想用这次期末考试结果来决定谁上?”
游浔认同的点点头“司徒是想上的对不对?但我也想上,所以只能用成绩来决定了。”
司徒婳也认同游浔的说法。
月底成绩刚被老师贴在公示栏上同学们就迫不及待的冲出教室,飞奔着去榜单上寻找自己的成绩。
游浔不急不忙的站在人群后,等待着同学们逐渐散去才大步向前并排在司徒婳身侧。即便只是看到了个侧脸,游浔依然能感觉到对方隐藏不住的开心。
司徒婳一掌拍在了游浔胳膊上,另一只手指在成绩单上第一名的位子慢慢向后移动“看到没,第一名司徒婳!”刚说罢手又向下移了一行“好可惜只差了5分,不过差1分也是差这回你输了!后天你就在台下给我鼓掌吧。”
整个世界开始扭曲,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豆粒般大小的光束在前方,司徒婳拼命的奔跑拼命的追赶,终于在摔倒的前夕抓住了那束光,自己也重重的倒在地上。
血......到处都是血......游浔的白色T恤已经被浸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司徒婳尝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可密密麻麻的痛处从全身各处传来,随着不断的极速呼吸头盔上形成的雾气彻底遮住了视线。使出全身力气张口一遍遍呼喊着游浔的名字,可声音确实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