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即使此刻没有真言套索，布鲁斯起身离开沙发：“你知道的，即使失去双臂我也不愿意失去你，迪克，我以你为荣。”他背过身，声音很轻，但迪克却清晰地听到了哽咽的语气。

迪克 /格雷森，他成为蝙蝠侠没多久就收养的孩子，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他把他训练成了出色的助手，或者说是搭档更为准确。他让迪克知道还有人陪着他，而迪克让他不再孤独。

如果说自己有阴翳的一面，那迪克似乎永远充满着活力，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他在扮演监护者的身份，而是迪克永远在拯救他黑暗中的灵魂。

2.

露台上，黑沉沉的夜色下，手提灯在戴妮橙红的发镀了一层闪烁的光，叶绿色鲜亮的眼睛不离画纸，清澈地映着他炭笔下的身姿，是马戏棚里飞翔的格雷森。

戴妮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我很久没有动过画笔了。”

“不，你画得很好，我甚至想买下作为藏品，”迪克只手搭在栏杆，“阿福告诉我你在这里。”

“你们谈得怎么样。”戴妮放下笔。

“我很惊讶，我知道布鲁斯总是不善于表达的，我没想到......他比我大不了多少，起先我以为他只是个心血来潮的哥谭阔佬，那段时间我总想着逃跑，但是后来，我只能说 他尽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所有了。”

“我能感受到，别这么看着我，显然你们互相关心彼此。不管怎么说，祝贺你解开心结。”

“谢谢。”迪克偏头，隔着黑夜与晚风，映衬出眼眸中释然的笑意。

“你之前提到不再是罗宾，”戴妮收起画板，她再次提起，“但是依然是超级英雄吗？”

“我需要有个新的称号和开始，或许......夜翼，它来自氪星神话传说中的神明。”

“我不知道你还喜欢超人。”

“现在你知道了。”

一来一往，就这么闲聊着，在柔和的月光下，世界温柔地慵懒着。

回到卧室，迪克辗转反侧，酒红色窗帘上被子的影子虚虚垂落。

抬眼望向时间——1：00，按照平日的作息，戴妮应该已经在洗漱了。斟酌中，他还是滑开信息列表，精确无误地点入联系人，发送笑脸——一个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滑稽的表情。

“滴”声后是她的回信，--Goodnight Nightwing.--My super hero一如往常的打趣，却终于让他的心全然放下，迪克不禁弯起唇角。

“Good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