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森一入门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明明坐在暖黄的灯光下，那头长发却像钢铁大楼内部发红的铁锈，历久侵弥，难掩钝痛，让人不敢靠近。

他不自觉地向她走去。

被搭话的雇佣兵热切地和艾伦聊着天，她有一茬没一茬回着，语气随意，说不上不耐烦，却是把一支万宝路点燃，不碰不闻，只是静静看着袅袅烟雾般的消遣。

近在咫尺，她突兀的回过头，噬人心魄的眼睛若沉入一湖绿水，格雷森只能感觉到某瞬的起身，于是唇上便停留了灼热的呼吸，烫得人一惊。

艾伦把字条塞到他手里，轻笑着说到：“我已经有约了。” 她拉着他转身向外，身后是一众叹息声。

不是肃穆的，不是档案袋里严守规矩的资料和介绍，她这个人就像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一样迷人又危险，神秘蓬勃着，是未名的热带森林，因为有带刺的藤蔓环绕，所以无人敢一窥究竟。

格雷森摸了摸唇，其上似乎还残有余温。

3.

“艾森/博尔特？”夜晚的微风轻柔地拂过眉梢，像是把艾伦又拉回了人间，她已经松开手，在不远处挑眉看向格雷森，“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她没有在等待回答，只是继续发问：“你和你的搭档闹掰了吗？你在哥谭警局的搭档。”

“可能我们的办事理念不同。”格雷森垂眸，下眼睑验出细微的阴影。

“哥谭大多数人都受贿。”

“他不会，对很多人来说，包括我，他是一个英雄，一个一往无前的人用拳头解决了一切。我已经开始佩服他，他的事迹以及他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最终我不得不离开，因为我变得太像他了。”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别跟别人说，名声要毁于一旦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艾伦扬起嘴角，他看到微懒的月光光沉醉于她眼眸中的暖色，跃动的绿轻盈地映衬着那唇角的笑意。

对于无名人留下的线索，格雷森有很多疑惑，但没有说出口： “一起去哥谭吗？”他轻笑着，俊朗的面容像布鲁德海文的朝阳，辉映出的光芒瞬间击破了隔阂和先前的不愉。

他就有这样的魅力，艾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