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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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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红了眼眶,“哪有主子在阵前冲锋,奴才在后方享乐的道理。阿珠不走……”

“什么冲不冲锋,我是医者,理当如此。再者说了,你在这里便多一份危险,若是你病倒了,我自然要好生看顾你。”

“岂不是越忙越乱?”

李云琅循循善诱,阿珠动摇了。

“若是我需要个什么东西,你还能帮我去跑跑腿,这些事情自然还是交给你做,我才好放心。”

她遥遥看向后院,“师父今日不在,我做主了。你让师兄从后门绕出来,到大门外贴出告示。自今日起,济民医馆闭馆三日。这三日,我都住前院,你将我被子拿来隔间就好。”

医馆大多都是只白日看诊,但济民医馆却坚持看诊到夜半子时。

这是师父定下的规矩。

柜台后有个隔间,师兄弟们每晚在此轮流值夜。

阿珠将李云琅的被子在隔间铺好,将她梳洗的用具一一摆好,依依不舍退回后院,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李云琅,直到她把后门关好。

门栓落锁,阿珠带着哭腔嘱咐,“郡主,您千万小心。”

“傻丫头,你家主子好着呢。别哭了,好好净手。”

*前院柜台

“阿普,这孩子哪里来的?”她裹了裹那薄被,又看向刚和柜台一般高的阿普,“是昨夜里有人送到孤儿院的吗?”

阿普眼泪再次涌出来,抽噎着哭诉,“不是,是我阿姐的孩子。”

李云琅讶异双眸转向那孩子,原来,这就是她那日在西街接生下来的孩子。

还真是有缘。

“你阿姐呢?”

阿普点点头,热泪滚下来,滴在柜台的草纸上,晕了一大片,“阿姐她,她高热了三天,怕是、怕是活不成了。”

“除了高热,可有什么旁的可疑的地方?”

阿普抬起衣袖抹掉眼泪,“还有、还有......她脖颈起了许多红疹,手上也是,大的已经像寒冬溃烂的冻疮。”

已经有溃烂的迹象,怕是发病时间已不短。

“大抵也是天花,先降热要紧。等我。”

李云琅回身对着满墙的药柜,一下打开十几个抽屉,每个抽屉抓了一把药,对着柜台上摊开的草纸,一一称好,包好。

她分了两堆,用麻绳一一绑好。

“这些有五包,每日一副,晨起煎药,分两次煎煮。第一次煎煮半个时辰后,把药液倒出来,这算头煎。再煎第二次,煎煮三刻后,把药液和头煎的药液合在一起。早晚两次各一半让你阿姐喝下,剩下的药渣每日擦洗患处,连续五日,若她熬得过这五日,便可大好。”

她一边说,一边用毛笔在一张草纸上写好这番话,一并裹进药包里。

“哪些也一样煎煮,只是煮给你自己喝,也要喝五日,算做预防之计。孤儿院近日也不要去,你同你阿姐也尽量不要讲话。”

阿普狠狠点头,细细记下,拎着两提药包快步出了济民医馆。

待他走了,李云琅将前门落锁,取了同样的药,思量后减半再减半,用柜台的小锅煎药。

本昏睡的女婴忽地哭起来,李云琅哄了半晌,“阿乖,乖乖,你怎么了?”

“饿了吗?”

李云琅顶着那碗黑黑的药汤,使尽了办法,也没喝进去几口,哭声仿佛受到了迫害似得愈发嘹亮。

她额头顶着一层薄汗,手中药碗在她唇边蹭着,“乖乖,你要吃药,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后门外,赵行舟听她一本正经给小婴儿讲道理,这药几时才能吃下去?

“郡主,我来吧,如此小的小孩子吃药是没法讲道理的。”

李云琅犹豫,看病她算在行,但照顾这样的婴儿,她的确没了法子。

“可她、是天花。”

“无妨,我得过天花。”

女婴像一个小羔羊,高热难耐,她的哭声从嘹亮转为衰弱,李云琅没了法子,终于把赵行舟放进来了。

赵行舟让她取了几颗话梅和冰糖,熬了小小的一碗糖水,取了一个扁扁的勺子,调转过来,拿那扁勺的勺柄取一点糖水,喂给哭闹的女婴。

话梅糖水刚一入口,哭声立马止住了。

赵行舟马上用勺柄取了一口草药,喂进去,女婴咂么一下,作势又要哭。

他立马又送了一口话梅糖水。

“这法子当真可行。”

李云琅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头,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

眼前这一小碗的药汤,赵行舟一点一点耐心喂进去,竟也废了半个多时辰。

赵行舟摇晃着将女婴哄睡,悄声跟柜台上配药的李云琅报告,“睡着了。”

李云琅点点头,“将她放到隔间吧,你歇歇。”

女婴大约是失去了温暖可靠的怀抱,在隔间又哭闹了起来。赵行舟哼着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歌谣哄了半晌。

再回到柜台时,已多了一碗药汤。

是李云琅给他熬的药汤。

“不知你上次天花是何情状,怕有不同,总还是要多多防着些,这个和你平日用的药不犯冲,可以同服。”

她一字一句地解释,人是她带来镇云的,为着治病而来。若是在这因天花丧了命,她如何向赵家交代,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

赵行舟一饮而尽。

“谢谢,今日若是没有你,这孩子怕是要哭闹上一整日,也吃不进这药。”

赵行舟笑笑,“小孩子是讲不得道理的,只能是靠天性,一口糖一口药是最管用的了。”

“没想到,你对带孩子还有些心得。”

赵行舟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李云琅同样心事重重,她没有料到,赵行舟这样喜欢孩子。

师父几乎已断言,自己此生恐难有孕,自己嫁给他,对他真得公平吗?

自己应该向他坦白。

一整个下午,女婴再次高热起来,李云琅和赵行舟手忙脚乱,喂了她一点师兄门从窗子递过来的羊奶,又喂了女婴第二次药汤。

直至入夜,才再次将她哄睡。

烛光下,她启唇,“我想说件事,关于我的......”

“咚咚”几声木门响,“任净师父,在吗?”

这声音,李云琅和赵行舟,都再熟悉不过了。

赵行舟抬眸,“沈将军,好巧啊。”

门外声音戏谑,“不巧,我专程来找人的。”

李云琅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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