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还没想清楚,那小沙弥已经注意到她的异样,屋外两声短笛声响,小沙弥面色惊变。
匕首生生朝她刺过来,临到跟前,手一闪,偏了半分,堪堪擦过耳边,但来势汹汹,到底划伤了她的耳垂。
耳边口哨声响起,涌进来三个小沙弥,几个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一个高个子的扬起手刀。
再之后的事情,李云琅就一无所知了。
万松书院
“将军,我们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李大人马车已布置在广源寺外。”
“广源寺内,已用李大人的玉佩和纸条做了诱饵,只等鱼儿上钩。”
金吾卫接二连三的汇报,一切顺利,但顺利得有些不寻常。
沈寂望着浮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将军,山上来信了!”
沈寂等到了一个坏消息——有个女子进了那间作诱饵的禅房!
“是谁?”
“不认识,来人报说是顶漂亮的一位女施主,墨发披肩,银白大氅。”
顶漂亮,沈寂头一个便想到了李云琅,但总安慰着自己,今日如此冷,她的性子贪眠才不愿早起出门呢!
总归是不太放心,还是要仔细些,亲自问话,“叫人进来!”
下属出去领人进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回禀大人,小民奉这位大人之命,送柴上山后一直在那间禅房对面的柴房蹲守,约半个时辰前,有个女施主进了那间禅房,过了一会,几个小沙弥也进去了!”
沈寂握着长鞭的手倏然收紧,长鞭蓄势待发。
老伯盯着沈寂手中的长鞭,手脚颇为僵硬,咽了口唾沫,后退两步才敢继续说,“一会儿那几个小沙弥便出来了,抬着那个女施主,用银白大氅裹着。”
沈寂盯着他,“可看清了那女子的长相?”
老伯后缩着脖颈,仔细想了一会,摇摇头,“回大人,没看清,大氅裹得严实,但是我看到她眉间有一个红痣,跟菩萨似的!”
沈寂登时上前,抓紧了老伯的胳膊,“你可看清了?”
老伯瑟缩着身子,忙不迭得点头,“看清了!看清了!不止眉间,耳垂上也是!红得很明显!”
老伯话音刚落,沈寂已出了书院的门,沉声道,“速速跟上,封山,搜寺!”
李云琅再醒来时,四肢冰凉,身子还在发抖,后颈剧痛,双手皆绑得紧紧的。
她坐起身来,身上大氅滑落,静得出奇,只听得到自己呼吸的声音,空气里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四面漆黑,只有远处闪着一盏极微弱的火烛小光,隐约看着像是挂在一个梯子上。
挪着身子,靠到身后的墙上,以头撞墙,声音极闷极沉。
她知道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房间,但一时说不上这是个什么地方。
“咚”
“咚”
“咚”
三声钟声。
钟声并不远,她还在广源寺。
这钟声是召集僧人诵经的信号,这个信号之后,院子里的僧人都会聚集到大殿诵经。
云琅猜测那几个小沙弥必会偷跑出来。
果不其然,烛光处一扇小门自上而开,日光泄进来,她看清了梯子下码得整整齐齐的萝卜、白菜。
原来,自己在菜窖!
来人举着一盏火烛,一步一步走进她,她看清了,是那个高个的沙弥。
他不像那三个小沙弥,那三个只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他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
他眯着一双小眼,烛光下闪着贼光,从下到上扫视她,停留在她的胸前,就这一眼,她就知道了,他绝不是出家人。
李云琅默不作声。
男人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地解身上的僧袍,声音阴恻恻,说话也像毒蛇吐信子一般摇晃身子。
“女施主,你可真像个小菩萨啊!”
李云琅退无可退,大声呵斥,“我是郡主!你想做什么!”
他目光直勾勾盯着她修长的脖颈,“郡主更好了!前朝郡主和新朝将军,怎么不算合适呢?”
说着,他伸手直接去扯她裙裾。
李云琅抓着自己的衣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们要造反,造反是九死一生,活不活得下来都不一定,你谈什么新朝将军呢!”
男人一只手抚上她的手,“好凉的小手啊!正好小爷这有一团火,给爷降降火!”
另一只手又去扯她腰间围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跟小菩萨春风一度,就算死了也心甘!”
围带抽出,她的衣裙散开,漏出里面白色的衬裙来,男人兴致大增,“小菩萨!”
挣扎间,她趁其不备,狠踹了男人下身一脚。
“啊—”
男人一声大呵,李云琅爬起来踉跄着往梯子方向跑,脚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便被人握住,一声“小菩萨,疼我”,一把将她拉了下去!
跌下去的瞬间,她看到了日光和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