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样子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不过之前竟然还有人妖殊途这种说法,放到现在,这中反对人与妖在一起的肯定要被社会狠狠地批判,这无异于思想封建!
“妖有什么不好的吗?妖就一定是坏的吗?”她不解,语气有一些无力。
赵志渊语气严肃,神色凝重,他手上的攻击因为轿中女子的话而微微缓和,看了一眼面前的妖怪,颇有些生气:“你难道要违背师父老人家的祖训吗?”
女子发出一声轻笑:“师兄,之前发生的种种你都知道吗?”
“在那种时候,只有它来帮我,只有它不嫌弃我。”
赵志渊沉默了片刻:“师父当时是说的气话。”
女子没有回话,看到面前的那个怪物身上都是伤,心中尽是心疼,挥了挥手,怪物身上的伤口就在开始快速地恢复,她的面容藏在红盖头后面,竹听渝看不见。
“师兄,请绕道。”
赵志渊看了一眼面前的妖怪,随后像是下定决心般问道:“你想好了吗?”
女子没有说话。
赵志渊念着法术,无数道冰刃顿时聚集于他的身后,他抿了抿着唇:“师妹,对不住了。”
说着就是将这数不清的冰刃以降雨的形式迅速地向下方砸去。
冰刃与轿子相撞,发出刺耳的“滋啦”声,那个怪物察觉到轿子中的女子有危险,便迅速地变大,此时伸展开身体的怪物看起来更像是一张巨大的布料,它整个的身子都覆在轿子上,将轿子围得严严实实。
它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轿子中的人这次没有再坐以待毙,而是破轿而出,她伸手先将轿子上附着的妖怪抓起来:“谢谢你。”
她轻轻说了一声。
这次本来就是她的计划,这个妖怪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归好,感动归感动,她非常地感激它,如果不是因为它,自己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但是这种感激之情不能归之为情爱之情,这样既是对她的不负责任,同时也是对它不负责任。
“小玉。”赵志渊心头一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真的狠下心来对她下死手还是有些做不到。
只要她说一句话,他就原谅她。
竹听渝看到面前的女子悬浮在空中,她攥紧着周围的风,朝赵志渊的方向拍去。
它们两个一个掌管着风,一个掌管着冰,它们能调动周围的一切,所以很小的时候,师父曾经说过,如果它们两个和手,这天下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是它们的对手。
但是师父没有想到的是,两个曾经最有天赋的两个人会成为对手,而冰在这陆地上如何敌得过风?
风一吹,水分可走,万物动而风亦起,水涌气动。
江扶眠也并未相对自己的师兄下死手,但是面前的这条路,却是不可以让他挡在面前的。
此路一选,便再无回头之路。
她看着手中的怪物,随后将它轻轻地放置在轿车里面的中间,刚刚她施了些法术,面前的小怪便晕了过去。
“好好休息吧。”
竹听渝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她还是有些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周围的风很大,但是却没有拂过她的身边,而仅仅只是微软的凉意,将她的盖头轻轻吹起,像是一个母亲在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孩子。
“韧风,三波伏天。”说着便有一阵狂风快速地汇聚,成了几个像龙卷风一样的东西,竹听渝见这周围的树叶被龙卷风裹挟着,刺得周围的天顺带着空气都有些痛。
肉眼可见,面前的赵志渊的面具有些许破损,他抿着唇:“扶眠!”
“你真的要嫁给它吗?”
江扶眠愣了愣,随后道:“嗯。”
“师父说,希望你来年的春天可以去看看她。”
江扶眠没有说话,她驱动着手中的力量,这风搁在它们二人中间一时之间似乎僵了局,赵志渊没有再说话,这风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停止了转动。
下一秒,江扶眠攥紧了拳头,那几股风又开始快速地转动,看似强劲,实则也并没有很弱。
风压裹挟着赵志渊,未稍多时,原本的人影就已消失不见。
竹听渝看着那个女子脚步轻盈地走在钢管上,所及之处,脚底便生出茂密的花草。
它们尝试着靠近,枝头却只敢偷看,雨珠顺着叶片滑落,掉进那不见底的深渊。
只敢远观,而不敢近看,这些花草很尊敬、敬畏面前这个人。
这跟钢管很细,但是在她走来却似乎显得很宽,竹听渝盯着自己脚下的花草,现在她在她的身体里面,也算是有了一番独特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