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吸食了魔气后,不只消除了疲乏,甚觉有一股浊气汇入丹田,与肉身融合贯通,魔气蔓延到全部的筋脉,身体充满力量。
他衣衫整齐,把楚子虚拦腰横抱到床上,收拾好破损的衣服,去打洗澡水。
片刻之后,楚子虚又被毛动天抱进浴桶里,水汽中夹杂着浓郁的鱼香味。
楚子虚坐在浴缸里,长发被水汽湿润,顺滑垂在肩头,低着头,喃喃道:“小猫,一起洗吧。节约时间,节约水。”说着,收起长腿,腾出了一块空位。
毛动天退了衣服,抬起腿,踏进浴桶的另一边,水花溅到楚子虚的脸上。
水珠从楚子虚脸颊滑落到胸膛的伤疤上,顺着肌肤的纹理,又滴回水里,画出一圈旖旎。
毛动天两条腿都踏进了浴桶里,浴桶里的水位即刻上升。
“慢点坐,动静真大。”楚子虚故意咂咂嘴。
随着毛动天下坐,水缓缓溢出浴桶。
毛动天在浴桶里坐好后,地板上的水迹已经流淌成了一条小河。
他往后一靠,眯着眼,说道:“硕鼠,那件事你费心了。”
氤氲的水蒸气萦绕在两人视线中间。
楚子虚不用想,就知道毛动天说的是加入星云派之事。
他的脸有些红,擦着身体,不敢看毛动天,尴尬的笑道:“哈哈哈,即便我们挤进人类中,但永远都是妖物。”
毛动天不接茬,抢过楚子虚手中的帕子,抬起楚子虚的一条腿,轻轻擦拭。
楚子虚任由毛动天摆弄,又道:“小猫,我们终究是错付了。”
“妖邪与否,不在于种类,不在于门派,而在于心存善意与行为正直。”毛动天释然一笑。
这一笑,毛动天在告诉楚子虚:他已经不在乎了。
一切是非对错,如同过眼云烟,随着一死而消。
现在楚子虚给了毛动天新的生命,有前尘往事无关,与那些名门正派无关。
毛动天的视线顺着楚子虚的长腿延展,直勾勾地盯着楚子虚的脸,如同在盯一只馋人的猎物。
“你转过去,我帮你擦背。”他故意避开那张脸,怕自己忍不住,暴雷猫的本性,再吃掉这只美味的大老鼠。
楚子虚转过身,背对着毛动天,说道:“小猫,你现在妖不妖鬼不鬼的,倒也不错。你无须理会凡尘杂事,无须夹着你的猫尾巴做人。虽然修为差了一些,但无论怎么受伤,吸了魔气后,都能恢复,我的魔气你随便吸。你看,你在我这里,想怎么耍就怎么耍,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什么世俗伦理,什么礼仪道德,统统抛弃掉。这有什么不好。”
“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好,怎么都好。”毛动天轻轻对着楚子虚的耳廓说道。
这一句话像一只小手,挠得楚子虚很痒,从耳朵挠到心里,痒得楚子虚的嘴角恨不得翘上天。
“来,你也帮我擦。”毛动天一伸手,绕过楚子虚的肩膀,把手帕在楚子虚的眼前一垂。
楚子虚接过手帕,再转回身来,眼见一张雪白通透的后背,肌如玉脂,线条流畅。
他一失手,帕子掉落在水面上。
楚子虚精瘦的长臂一搂,环绕上毛动天的腰,双手锁住毛动天,两具湿漉漉的肌肤相触。
毛动天猝防不及进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登时浑身酥软,心跳砰砰加速。
楚子虚与毛动天身体紧贴,左边心脏处的两颗心脏叠在一起跳动。
妖物怎么就不能和人类一样了?都拥有一颗的心脏,都拥有一样的情感。
楚子虚的下颚抵到毛动天的颈窝处,用脸蛋蹭着毛动天的猫脸。
“硕鼠,你的耳环又刮到我脸了。”毛动天小声细语,怨声喃道。
楚子虚摘了耳环,往床上一抛,耳环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稳稳降落在枕边。
“上次我问你耳环是用什么做材料所制,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毛动天问道。
楚子虚亲了一下毛动天的耳垂,吹着热气,悄声低语。
短短一句话,声若蚊呐。
一石激起千层浪!!
毛动天大声唾骂:“臭老鼠,滚开,你不但把我杀了,而且连我的尸身都不放过!大!变!态!”毛动天甩着头,用脑袋撞着楚子虚的脑袋,企图把这只鼠头赶走。
楚子虚露着小鼠牙,按捺道:“老实点,别动。”
似乎这只老鼠在隐忍着什么。
毛动天一听楚子虚的语气,察觉到楚子虚有些不对劲。
这只宠猫很听主人的话,说不动,还就真乖乖的不敢动了。
他们只是静静地抱着,互相谁也不说话,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浴桶里的水,越来越凉;他们的身体,越来越热。
他们相抱无言,默默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