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耀露出皓齿笑道:“若是他人询问肯定不可复原,但魔尊和动天道人问,就是可以。医治烧伤的药品本就是星云派的丹心研创,自从她死后,此药便成了稀有之物,我从不给予他人。”
毛动天闻言一笑,抱拳道:“先谢过紫耀掌门。待日后,我带伤者到清虚派医治。”
紫耀点头答应,客套一番后,离开了星云派遗址。
楚子虚望着紫耀的背影道:“我觉得,咱们捡的剑穗,应该是她寻她师兄时,不慎掉落的,她那把剑身上的花纹,和剑穗很配。”
毛动天拿出佩剑:“改日,再去清虚派时,咱们拿着剑穗去问问她。咱们也回家吧。”
回家吧,这三个字飘入楚子虚的耳朵。
人间的温暖,无非就是累了有个家可回,乏了有个人可依。
在楚子虚的意识里,是累了有个家可回,乏了有只猫可撸,这两点便是毛动天带来的温暖。
因为毛动天生前的身体早已腐烂,无法幻化成原形。否则,楚子虚能把那只白色小猫撸秃了。
旋即楚子虚站在剑上,搂过毛动天的肩膀,低声问道:“小猫,你也觉得北海和临沧不是一伙的?”
毛动天笑道:“硕鼠,我相信北海师弟定是受到了师父的蛊惑。””
楚子虚沉吟道:“无论他们是不是一伙人,北海肯定是无辜的人,指不定临沧怎么欺骗北海呢。”
毛动天也点头,表示同意。
一只飞剑与太阳肩并肩,在见碧峰落下,消失不见。
一魔一鬼回家后,早早躺下入寐。
因第二日要晨起,两人晚上不敢做任何越界的事,都怕耽误正事。
清晨的第一缕光和楚子虚的眼睛同时亮起。
果然,两人起的很早。
楚子虚揉着睡眼,问道:“小猫,咱们怎么去扶桑?”
毛动天穿着衣服道:“我御剑吧,正好沿途看看风景。”
这一路的风景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绚丽夺目。
晨曦洒下,金色的山脉层层叠叠。远处,无边无际的大海波光粼粼。
飞到大海的上空,低头一看,一片苍茫的蔚蓝色中夹杂着刺眼的反光,原来是海浪阳光下闪烁的银白色的光辉。
在这面蓝色宝镜上方,不知飞行了多久,毛动天方见大海的尽头,隐约出现一个小黄点。
扶桑镇是海中的一个小岛,因镇中心长有一棵扶桑树而出名,据说以前沿着这棵树可攀登上天,后羿站在扶桑树上射日,将其踩折,断了人界与仙界的联络。
“硕鼠,我们到啦。”毛动天动了动身子,摇醒趴在自己身后睡觉的楚子虚。
楚子虚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跳下了剑。
眼前,一片破败之象。
扶桑镇的古道上行人稀少,石缝间杂草丛生,偶尔可见几个衣衫褴褛的居民匆匆走过。
一两家勉强支撑着的小摊,售卖着些干瘪的果蔬和粗糙的手工制品,无人问津。
小镇的中央,一棵老树孤零零地站着,枝干稀疏扭曲,仅剩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曳。
此树名为扶桑。
它活像个皮肤粗糙的孤寡老人,四肢枯槁,头发零落。
这座岛上的小镇,早就与世隔绝,静静地躺在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里,等待着梦寐以求的复兴之日。
楚子虚不禁叹道:“扶桑镇如此萧条!”
毛动天也不由得感慨:“海中孤岛,哪有人生活,大概只有一些留守的老人罢了。”
二人走到扶桑树前面,毛动天抬头望着苍老的枯树,说道:“天梯已毁,还有谁会来扶桑镇。”他摸了摸满是裂纹树干,又道:“倘若后裔未踩塌扶桑,登天是多么简单。”
楚子虚抠着树干上的结节,淡淡道:“即使后裔不踩,别人也会将它毁坏,若是人人都能登天,谁会修仙呢?神仙不过就是住在高处的凡人罢了。”
大概是扶桑树感知到了自己既定的命运,也为自己叹了一口气,轻轻掉下一片叶子,从毛动天的眼前滑下,落在了脚边。
楚子虚蹲下,毛动天本以为楚子虚要去捡叶子。
岂料,楚子虚对着树根盘扎的土地拍了两下:“此处可有神明?”
一阵青烟飘过,从粗壮的树干后面钻出来一位隽朗都丽的俊秀少年。
楚子虚向少年拱手道:“在下道号子虚,不知仙君道号,掌管何事。”
清秀少年的眸子暗一瞬,躬身拱手道:“在下道号扶桑,是一位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