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霄霄又后退半步。

01号系统：【砸！副本内有什么就砸什么，砸坏了，您不用赔，祝您好运！】

“不买墨。”怜婆说完，指甲立马暴涨三尺，直戳对方喉咙而去。

王霄霄咬住下唇，抄起案上砚台狠狠砸去，墨汁泼在老人脸上发出滋滋声响。

腐肉的恶臭味欲浓，闻着直想把王霄霄一年吃下肚的东西全吐出来。

“啊啊啊！”怜婆的脸皮像蜡油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你竟敢……老身要剥了你的皮！！！”

“原来NPC怕墨汁？”事情发展完全超乎王霄霄的想象，瞥见老人右袖中露出一截朱砂笔，她铆足了劲儿，高抬起腿，踢往老人右臂。

怜婆想躲避掉，可双脚被牢牢钉在地上，两者距离不远，转想口吐墨钉打王霄霄脑门上，念头一起她自己脑袋就疼得要炸，紧接着右臂也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在怜婆凄厉惨叫中，朱砂笔掉落在地后，活了般自动滚到王霄霄脚边。

王霄霄勉强笑道：“长得挺吓人的，实力也不强。”

怜婆捂着右臂后退三尺，双眼满是警惕，恶狠狠地啐道：“哼，你个傻头傻脑的弱娃子，没想到你这皮还真难剥！”

子时已到，无数纸人从梁上飘落。

“没墨，看你咋写？乖乖变成死人留这……”怜婆贪婪尽显，“老身好久没听皮骨分离声，怪想的。”

王霄霄心里直嘀咕：“NPC开口就问买墨，自己根本不知拿啥买，刚用砚台砸，墨水溅她身上，她不是怕墨吗？”

01号系统悄然上线，其实那案上之物，本是创世神特意留给王霄霄书写所用，那墨绝非普通墨汁可比，而怜婆不过是按设定行事，王霄霄和其他玩家不同，她背后有最大的BOSS撑腰。

只是这些缘由，系统不便告知王霄霄 。

王霄霄正犯愁，系统提示音响起：“新手礼包已送达，内含墨汁一瓶，请伸手。”

王霄霄依言伸出手，在怜婆眼中，这不过是临死前的无谓挣扎，可下一秒，一瓶墨汁竟凭空出现在王霄霄掌心，怜婆见状，那表情比见鬼还惊愕。

朱砂笔到手，面前泛黄宣纸便朝王霄霄摊开，她毫不犹豫，提笔写下“愿意”二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从梁上飘落的纸人，被一道力打到四处，化作灰烬。

01号系统：【恭喜玩家完成特殊任务。】

后面怜婆像是疯了样，伸出双手胡乱的接空中落灰，那右臂整条没了破布的遮挡露出满是裂缝。

“我的学生，别走，别走，啊啊啊！”怜婆口里流出似墨的液体。

01号系统：【检测到纸人媒介，正在载入隐藏故事线……】

阁楼里传来读书声。

王霄霄循声望去，只见五步远的雕花木柜正在渗出暗红液体，她握紧朱砂笔走近，发现是女红专用的针线与剪刀。

阁楼突然剧烈震颤，霉味化作浓重的血腥气，她看到多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铺展——

“周婷儿，周家祖产都被你爹败光了，还做着状元娘子的春秋大梦？”林氏扯着她的右臂往书阁拖行，“张家小少爷能看上你这丧门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不过半日，周家丑闻，从城东的布铺，一路飞到城西的药铺。

“周家之女，周婷儿……不绣荷包读圣贤书，继母逼她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她宁死不从，被下人打断了右臂，最后在书阁中自缢身亡。那周姑娘也是个烈性的，真是可怜呐！”

王霄霄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身体穿过那些扭曲的人影。

幻象消散时，她突然明白门槛上的黑手印是什么！是无数个深夜，怜婆想要冲出书阁又被怨灵撕扯留下的痕迹！！！

怜婆腐烂的嘴角艰难地扯动，“换张皮，换个身份，就可以授业了。”

阁楼开始崩塌。

怜婆破碎的右臂完全消散之前，王霄霄手中的朱砂笔亮了一下，四周高耸的书架中，飘下一张信纸。

纸上，有着几个一气呵成的字。

“ 女子亦能出人头地！”

01号系统：【恭喜获得主要道具：朱砂笔。】

01号系统：【恭喜玩家，感化NPC周婷儿，完成《生死书阁》副本。】

王霄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愤怒如汹涌潮水般将她淹没 。

“管这副本到底是真是假，凭什么女的就得遭受这些破事儿？凭什么啊！靠！要虐就逮着男的往死里虐啊！”

01号系统，适时发来消息：【虐系统？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