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大中午气色很好的空降到公司。
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她休假前交代的工作是完成了,但是休假期间安排的任务还差一些。
这会连午饭都没吃好,尽快各自归位,加紧手头上的工作,为一会的会议作准备。
谭宗明进来时,安迪已经在前面开着会,两人眼神交汇一下,谭宗明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安静坐下。
整个会议期间,安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每个人的工作都赞赏有加。话语间,更是少了以往的言辞犀利,平添了几分温暖柔情。
大家严重怀疑,她这次是换路数了,打算以后走软硬兼施路线。心内苦闷,这就更难伺候了,还不如以前的闻风而动。
安迪现在别人眼里的不正常,在谭宗明眼里却觉得异常珍贵。这正是他希望的,安迪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这也如他之前所判定,的确,相比奇点,包奕凡更适合安迪。
谭宗明坐在最后面,干脆利落的起身,朝安迪点下头,示意他先走了。
出了公司,独自驱车开往老严的戏园。他有些烦,想安静一会。
剧院里今天排练,为下月的周年庆做准备。
老严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手里握着对讲机,楼上楼下指挥着,忙的不亦乐乎。
谭宗明闪现在这,老严纳罕,气喘吁吁跑下楼过来迎接:“什么急事?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过来溜达溜达。”
“合着好呀,正好帮我看看流程,给点指导性意见。”老严带着谭宗明绕排练场走了一圈,随后回到休息室,打开电脑分析着节目。
一旁的专业指导也给着意见:“《探窗》这歌必须保留,这戏腔部分唱的太好了,堪比专业的呀。”
“留什么呀?她不是咱们戏园的人,好像是大川朋友吧,上次他有事找的这姑娘替唱。我还以为是川子本人唱的,到后台一见,居然是位天仙妹妹。”老严边斟茶边说着。
“那让大川再叫一下呗,争取把人留下来。”
“你以为我没问啊,人现在联系不上,电话打不通。”
“圈子就这么小,有照片吗?看看我认识这姑娘吗?”刘指导问道。
“那天演出结束后,好像还真拍了一张合影。我翻翻相册啊。”老严推算着时间,点开d盘里的相册,逐一查看。但照片实在是太多了,忘了是几月份拍的。
侧头看了一眼躺在摇椅上谭宗明,倏然想到,他那天好像也在,拍了下他腿,问道:“谭老板,你上次来我这是几月份,还记得吗?”
“好像是…不记得了。”谭宗明扇子遮着脸,语调散漫地懒洋洋道。
“嘿,你这小年轻的记忆力也这么差。”
谭宗明闲闲的回道:“对,跟你比我是年轻。”
气的老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瓷碗:“这么好的茶,给你喝浪费。”
谭宗明淡淡撩眉笑了笑,懒慢地起身,“大概二月末?”
果真,老严很快按照时间顺序找到了那张合影,那姑娘站在左边倒数第三位,老严挪动着鼠标,渐渐放大到清晰,忙向刘指导说:“对对,就是这姑娘。认识吗?”
谭宗明不经意抬眸扫了眼,瞬时!他整个人僵住目光凝结,仿佛空气中的水汽都固化了。
这!不是沈恬吗?!
足足愣了几秒后看向老严,声音不自觉提高,语气里满是急切:“这姑娘叫什么?!”
老严见他如此反应,也是一头雾水,狐疑道:“我都不认识,哪知道她叫什么。”
一旁的专业指导虎口处搓着下巴,眨眨眼,努力回想道:“我好像记得,大川叫她——九月。”
“九月”
……
私立医院的花园里,两人清闲的绕着小路,晒着太阳。小姑娘胳膊还打着绷带,绕在细白的脖颈上,整个人瘦瘦弱弱的,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惹人怜惜。
彭凡下意识望去,指腹摩挲着手机,内心有些歉疚和疼惜。她还那么小,那么年轻朝气,不该卷进这金钱名利的修罗场里。
“坐会吧。”彭凡轻轻开口,扶着沈恬坐到凉亭的椅子上,细心的将旁边靠枕垫在小姑娘受伤的胳膊下。
“彭总,有件事我还是想知道?”沈恬欲言又止的望着彭凡。
彭凡自是了然于心,通晓沈恬所想,若是几个月前,他可能会和盘托出。可现在,他倒是有些犹豫,并不是不想隐瞒什么,而是出于保护。
他感觉得到沈恬和他身边的那些年轻人不一样,不管是本质如此还是受国外教育影响,她很本真,不管任何时候都有着本我。像是颗刚从蚌壳里挖出的珍珠,细腻夺目,无任何瑕疵,他不想破坏,更不想她留下任何划痕。
“你分析的对,不是云游,是恒时电子。”
彭凡话音落下,沈恬不禁哑然,她实在不敢相信包名藤会这么做。
“但这件事,包名藤本人是不知情的。是上海分部的人做的。所以,你别多想了,好好养伤吧。”
“您觉得没有包总的同意他们敢做吗?”沈恬淡笑着反问。
“或许敢吧,你大可以这么想。退一步说,他根本没想到开车的人是你”彭凡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