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会有多少意外呢?
大多数人的一生,全都是出生、长大、念书、工作、结婚、养育孩子,然后…平平凡凡的死去。
夜晚的学校一如既往的平和,震耳欲聋的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晚自习终于结束,所有人都放学了。她因为挂念家中的奶奶,所以依旧是第一个出教室的,跑的飞快,却在楼梯间瞧见了那个人……
他正跟自家姐姐和姐姐的姐妹一起在楼梯间吸烟。
她本能地恐慌,低垂着头试图安静地路过,结果却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胳膊。
她被拖进了女厕所……
耳边全是狰狞的笑,她们脱了她的衣服、撕了她的书本、用指甲掐她的皮肉……
救命啊……来人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厕所没有大门,她从门洞中看到了走下楼的学生,其中有不少是她的同班同学。可是她们也害怕,哪怕有人气不过想冲过来也被朋友拉住了。
救命啊……为什么都不来救我?
学生们都走了,她在昏暗的、发着酸臭味的厕所里不受控制的摇晃着。头顶上对着她狞笑的,仿佛都是从地狱来的魔鬼。烟头烫在柔软的肌肤上,四肢都在被撕扯,等他餍足地离开,她们却又拿起了厕泵……
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她挣扎起来,她反抗、咒骂…却得到更严重的惩罚。
被她无意中扇了一巴掌的大姐大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摁在了洗手盆里,提起…再摁下!冰冷的水喷洒着她的后脑勺,五官被冷水一次又一次地淹没。
有人想过来起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向前扑倒,双手下意识往前伸推到了大姐大的后背。大姐大原本就在用力,这么一推,方向瞬间偏了……
嘭!!!!!
原本该淹没在水中的脸砸在了镜面上,锋利的镜片有些洒了下来,有些却扎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球上……
她摔在湿冷的地面上,玻璃碎片刺穿了她的皮肤,滚烫的血液刚流淌出来便化为冰冷。疼痛导致她意识开始模糊,长时间的虐待让她无法动弹。后来,她们拿着削铅笔用的手工刀,一刀捅向了她的关节……
好痛啊……住手啊……
我还没死…叫救护车啊……
好痛啊……好痛……救命啊……
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救命啊……救命啊——————————
黑暗中,疼痛已经麻木,脑海似乎陷入了一片虚无。隐约中,她似乎被关在了透明的墙壁内,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她拼命地拍着透明的墙,哭喊着——
救命啊……有谁能放我出去!
我得回去,奶奶还在等我回家,救命啊……
能听到吗?
神呐~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放我回家吧……
黑暗中点亮了火光,她瞧见曾经助纣为虐的少女跪在地上烧着纸钱,一边烧,一边哭着说对不起。
“窦文文……”
少女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目光对上了她。
“窦文文…帮帮我……”
我想…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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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休息室内,穿着淡绿色儒袍、头发以花点缀的优雅青年跪坐在椅子上,怀里还抱着盏香炉,雌雄莫辨的脸上染上了微微忧愁:“所有人皆已催眠完毕,可这位方子依姑娘乃是无神论者,在下的能力亦无法作用到她身上。”说着,他好奇问道,“她真的从异常领域中走了一遭依旧没怀疑我等的存在吗?”
队长表情严肃:“证明我们的演技还是过关的。”
想起他们的演技,青年笑容僵硬。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队长把休息室门推开一条缝,悄咪咪地往外看去,却见哭地眼泪鼻涕直流的八妹从自己病房中冲出来,抓着人就问方子依在哪儿,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先向方子依求安慰。
“怎么了?”优雅青年靠过去,很快就认出了人,“不阻止吗?方子依姑娘的记忆还在呢。”
“不用,”队长很淡定,“她只会加深方子依对唯物主义的认知。”
忽然间,队长身上传出嘀嘀嘀的声响,他拿出一块方形的通信器瞄了眼,留下一句:“凶徒醒了。”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为了保证信息不暴露,他们特意包下了整栋楼的病房,伤者一进去就住满了。刚走到大门口,他就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大吼声:“他们都该死!!!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如果不是学校的不作为,我妹妹就不会在学校里死的不明不白!还有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都查不到凶手是谁!”
隔着玻璃窗都能看到手下难看的表情,队长招呼都不打直接推门而入,声线平稳冷静:“你妹妹霸凌同学,这事儿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男人理直气壮:“这个社会不就是弱肉强食!而且她做事很有分寸!她杀了人吗?没有!反而是那些该死的害死了她!他们才是罪人!”
守在病房的警察瞬间就怒了:“那是学校!她欺辱同学还有理了?非得闹到出人命你才在乎是吗!”
“不然呢!”男人恶狠狠地瞪回去,“这就是现实,咱们爹妈就是得罪了镇上的恶霸被打死的!结果呢?没结果!随便给你们警察一点臭钱就被保释出去了!说什么互殴!屁的互殴!咱们爷奶被活生生地气死了!那时候你们在哪里!剩下两个未成年人天天在亲戚家做奴隶,被欺辱,那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人做不到强者就永远被欺辱,这是你们教给我们的道理!她再欺负同学都不至于闹出人命!反而是那些人害死了她!谁的罪更重些!你说啊!”
队长冷眼:“如果她害死了人呢?”
男人怔住:“什么?”
队长这次没回答,而是将一袋文件放到了他面前。文件是一些监控录像截图和口供之类的,包括一些调查结果。
队长:“你妹妹参与了碎尸、抛尸和谋杀,她的死是一场复仇,跟你当年一样。”
病房内,骤然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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