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则:很感谢你们袁老师对我的检讨那么认可。]
[骆明骄:不用谢,下次有机会的话你还可以给他写。]
[骆明则:你想多了,仅此一次。]
[骆明骄:我手断了。]
[骆明则:我打断的?]
骆明骄不想跟他说车轱辘话,就没回他。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骆明骄穿的是日常的校服,被体育老师说了两句,但是他右手还吊在脖子上,所以也没罚他跑圈。
体育课是学生们最喜欢的课,老师带着做了两遍热身运动就开始跑圈,跑个一千米就能自由活动。
篮球、排球、网球、羽毛球,足球,学生们开始自己组队,三三两两地往不同的方向去。
篮球、网球、羽毛球在室内体育馆,足球和排球在室外。
赵岩他们拿着排球,路过方许年的时候招呼了一声,“我们缺个人,方许年你要来吗?”
“好,但是我不太会。”方许年将速记口袋书放在椅子上,朝着赵岩他们走过去。
或许是昨晚赵岩他们的善意给了他勇气,他没那么紧张了。
足球场和排球场相隔不远,两个场地共用一片休息座椅,骆明骄找了个有树荫的位置看他们打排球,阳光炙热,风很轻,热得人心烦。
对他来说,这种天气在太阳底下打球是一种折磨。
排球场上,方许年穿着短袖露出白生生的胳膊,黑色短发被汗水浸湿,发梢挂着汗水,脸颊通红,是热的,也是高兴的。一双眼睛亮亮的,漆黑的眸子跟着排球的方向不停转动,像某种灵活机敏的小动物。
赵岩他们打球很凶,当排球穿过空气袭来时,他们蹲下用双手将球截住,随后队友将球传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身后的人便高高跃起,猛地将球杀到对面的场地上。
排球场上比较安静,队员们交流很少,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颗球,最明显的是排球的破空声和撞击手臂的声音。
排球这项运动对队伍的配合度要求很高,独狼打法在排球场上根本不存在,要想赢,就得彼此配合。
对于经常打排球的人来说,他们能预测排球落地的位置,也能下意识地接球传球,给队友创造杀球的机会,但是方许年不经常玩,所以他显得很吃力。
和一群熟手相比,他行动时有些笨拙,不会换位置,每次都要赵岩提醒他站位,而且会不自觉地离开自己的区域抢占别人的位置,引来其他人的抱怨。
他接球的技术很差,即便是正好落到自己面前的球也会落下,还经常用单手接球,导致队友不好往下传。
打了十几分钟,那些人就对他有意见了,有人开口委婉地将他劝退。
方许年离开排球场,他脸上带着笑,脸颊上有两枚小酒窝。
骆明骄不明白,为什么他被劝退了,还是笑着的。
“方许年,我有点事想问你,你坐过来一点可以吗?”他对坐在不远处的少年说。
方许年应了一声,用纸巾擦干身上的汗之后走过来坐下,他的位置和骆明骄的位置隔着两个座位,在树荫外。
人过来了,但是骆明骄还没想好要问什么。
索性也不纠结了,他直接开口说道:“他们不带你玩,你不生气吗?”
方许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不会啊,他们愿意带我玩已经很好了。而且我本来就不会,他们还要花功夫教我规则,已经很耐心了。”
“我这次跟他们玩十几分钟学规则,或许下次就能玩二十分钟,一点一点地学,等到大学的时候,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跟同学一起打排球。”
“他们不带我只是因为我不会,不是因为别的。”
他每次都劝自己,大学是全新的开始,他会在大学里遇到友善的同学和舍友,可以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吃饭,一起聊天写作业。
他必须为之努力,不断地积累自己,用优异的成绩获得好大学的入场卷,用很多技能去参与学生活动,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骆明骄:“你很想跟人一起玩吗?”
“嗯。”
方许年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抠着放在膝盖上的速记口袋书,蓝色的封面因为频繁翻阅而卷边,他对里面的内容滚瓜烂熟,但还是去哪儿都带着,因为要假装自己有事做,那样才不会显得太可怜。
骆明骄站起来说,“你去拿一副羽毛球拍,我跟你打羽毛球。”
“啊?打羽毛球?可是你的手……”
骆明骄:“我左手跟你打。”
羽毛球比排球简单很多,初学者打个几分钟就能慢慢上手,骆明骄打得又慢又轻,让方许年能看清每一个球的走向,这么有来有往的,打得很是顺利,就是没什么观赏性。
下课的时候方许年还意犹未尽,跟骆明骄约定了下节体育课再一起打球。
骆明骄答应了,然后在脑海里问001,打球能不能打出来幸福。
001:“应该可以,你试试吧。”
骆明骄:“一定要他感到幸福后才能给我爷爷治病吗?不能预支吗?”
001:“不可以,规则规定了不能预支。”
骆明骄:“要是我爷爷等不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办?如果爷爷出事,我不会继续做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
001:“我让他的病情维持现状,只要你积极做任务,病情就不会恶化。”
骆明骄:“谢谢你。”
001:“不用谢,我也很感激你愿意帮我做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