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这事就算过了吧。” 顾屹风从床头抽屉里取出那份《监管协议》,
“我看看再加几条。”
闻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屹风!你干什么!现在这版已经够不平等了,再加几条还得了?”
她夸张地掰着手指:“又是不准单独行动、又是每天至少三次定位共享、连洗澡都要接电话……”
越说越气,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文件,“管犯人都没这样的!”
顾屹风轻松避开她的手,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轻晃协议:
“新增第十条,禁止徒手接触任何危险物品,包括但不限于子弹、□□、郭青宇。”
“第十一条,收到陌生人消息必须报备,并由监管人审查。”
“第十二条——”
闻漪气得抬脚踢他:“顾屹风!你这是耍流氓!我要申诉!我——”
话音未落,顾屹风突然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所有抗议都被堵了回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强势不容抗拒。
闻漪被他摁倒在床上,双手扣在头顶,呼吸被肆意掠夺。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顾屹风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声音沙哑:
“申诉驳回。”
闻漪脸颊绯红,嘴唇泛着水光,还不忘小声嘀咕:“……混蛋。”
“嗯?对监管人出言不逊。” 他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被捕了。”
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副银色手铐,
“你疯了!” 闻漪想逃,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踝重新拽回怀里。
“咔嚓——”,她的双手被锁在了床柱上。
闻漪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恍如和顾屹风初次见面的场景再现。
她挣了挣手铐,发出哗啦啦脆响:“你来真的?顾屹风,你……”
她要说出的话被急促而炽热的吻打断,
他的指尖慢慢抚过她微红的脸颊,一路顺流而下停留在了她的膝弯,用力握住。
湿热的吻追逐着她发烫的耳垂,闻漪瞬间僵住。
一阵酥麻沿着耳垂钻入脊椎,她忍不住偏过头逃离。
顾屹风的唇顺着颈线游走,在锁骨凹陷处尝到沐浴露残留的玫瑰香气。
闻漪感觉自己像陷入蛛网的凤尾蝶,每一次挣扎都换来更强力的反制。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望着撑在上方的男人:“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他的指尖划过丝绸肩带,像解开礼盒最后的缎带,
“今晚教你记住,违反监管协议的下场。” 那抹蓝色如花瓣般坠落在床畔。
他的气息如盛夏的晚风掠过夜昙,在月光照不见的暗处,挑开她紧闭的瓣衣。
盛着夜露的昙花,在月色下轻颤。
她猛地攥紧他微卷的发丝,指节泛起青白。
他抬头低笑,手指滑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放松,别怕……”
夜风探入半绽的昙苞,尝尽瓣衣上悬着的夜露。
夜昙的花茎绷出脆弱的弧线,在月光下颤出泠泠的弦音。
顾屹风放下了水杯,喉结滚动间,他双手交叉攥住衣角,利落地将衣服从头顶扯下。
闻漪无力地蜷缩起身子,颤抖着道:“不要了……”
“让你别乱跑的时候,为什么不听?”他的影子沉沉压下来,
“郭青宇带走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
他掰开那瓣瑟缩的夜昙,“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躲?”
闻漪绝望地闭上眼,泪水洇湿了眼眉:“我错了,你究竟要怎样嘛……”
他的吻落在她被拷着的手腕内侧:“数罪并罚,今晚的惩罚……会很漫长。”
闻漪紧咬住唇,任由意识在欲望的浪潮中浮沉,每一次起伏都像是无声的求饶。
午后的阳光流淌在凌乱的床单上。
闻漪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蜷缩在顾屹风怀里,
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在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她慵懒地开口,嗓音还带着一丝微哑:“你在忙什么?”
顾屹风垂眸看了她一眼:“拜某人所赐,需要补三份行动报告。”
他停下工作,端起床头的水杯递给她,“喝口水。”
闻漪脸一红,默默接过水喝了一口。
她清清嗓子:“……我昨天去见郭青宇,” 她顿了顿,“是想寻找掌握力量的方法。”
顾屹风打字的手停了下来。
他望向她,眸色沉得发冷:“所以,你抛下我,去求他?”
闻漪呼吸一滞。
糟糕,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他自嘲地笑了,合上电脑:“我在特殊案件调查处待了十五年,异能者的卷宗有一半是我亲手归档的,包括闻氏激进派的案子。”
沉默在蔓延。
闻漪怔住,眼眸低垂:“……你从来没提过。”
“我一直在等你。”他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委屈,“你却宁愿相信一个凶手。”
她的心猛地揪紧。想解释,最终只轻声道:“……对不起。”
顾屹风沉默片刻,伸手覆住她的手,包裹住她的所有不安。
“闻漪,”他盯着她,“从今天起,无论什么事——”
他摩挲着她的指节,“让我陪着你。”
她看见他眸底翻涌的情绪,和无法说出口的后怕。
“……好。” 她反手握住他,指尖陷进他温暖的掌心。
窗外,一只红羽小鸟落在窗台上,歪着头打量着房间里十指交缠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