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有点厌烦了,他再一次后悔选择了占卜课。出于对教授最基本的尊重,他开始绞尽脑汁——
“一个黑影……看起来很远,有点模糊……”他煞有介事地说,“它离我越来越近了,但还是看不清楚……它给我一种不好的预感……”
特里劳妮看起来不是特别满意。“它像什么?”她轻声问,“认真想一想……”
赤井秀一想起了禁林里的不速之客。
“我看到了独角兽。”他说,“但它看起来很不好,很虚弱,它要死了……”
“是吗?”特里劳尼教授喃喃道,热切地在膝头的羊皮纸上记着,“仔细看看……那头独角兽……它是怎么死的?”
赤井秀一死死盯着水晶球,但他的大脑已经开始放空了:“它受了伤,伤得很重……我想这不是自然死亡……它是被人杀死的。”
“天哪……”特里劳尼的声音更加虚幻飘渺,“你有看到那个凶手吗?”
“他戴着兜帽。”赤井秀一轻声说,“他看起来像个人,但行为又和野兽无异……他在喝独角兽的血。”
特里劳妮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赤井秀一抬起头,直视占卜课教授的双眼:“教授,这样可以吗?我需要解读它的含义吗?”
特里劳尼教授虚弱地摆摆手:“就到这里吧,孩子,看到这些就足够了……你很有天赋……”
赤井秀一站起身,拎了书包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响亮、刺耳的声音。
“预言已经被改变了。”
赤井秀一猛然回头,只见特里劳尼教授直挺挺地坐在扶手椅上,两眼失神,嘴巴微张。
“您在说什么,教授?”他问。
但特里劳尼教授似乎没听见,她的眼珠开始转动,一副要发病的样子。赤井秀一难得感到了困惑,他在想是否应当去找庞弗雷夫人。这时特里劳尼教授又说话了,还是那种刺耳的声音,跟她本人平常的声音大不一样。
“不速之客的到来,从头改变了一切……世界必将走向混乱,是非福祸皆未可知……划破空气的银色子弹,不知道会打穿谁的心脏……强大,又可怕……既定的未来已被改变,一切皆是未知……先知已成虚妄……”
特里劳尼教授的脑袋垂到胸前,发出一种呜噜呜噜的声音。然后,很突然地,她的脑袋又抬了起来。
“对不起,亲爱的孩子,”她恍恍惚惚地说,“天气太热,你知道……我打了个盹儿……”
赤井秀一仍困惑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对吗,亲爱的?”
“教授,您知道刚刚您说了什么吗?”他问。
“什么?”特里劳尼教授显得很迷茫,“我说了什么?可能是梦话吧……很抱歉,最近没有休息好…… ”
“您刚刚做出了一个……预言。”赤井秀一说。
“哦,我睡着了,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说,“可能是预言家的本能……毕竟我是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
赤井秀一爬下梯子和螺旋楼梯,还在回忆特里劳妮的话。
银色子弹……他低垂着眼,睫毛挡住了绿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锋芒。他怀疑特里劳妮做出的是一个真正的预言,不速之客指的就是他和琴酒,从他们来到这个世界起,既定的、关于哈利·波特的命运就已经被改变了。
在一楼的楼梯口,他看见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匆忙离开城堡的身影,看方向是往海格的小屋去,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擦肩而过的斯莱特林。赤井秀一回到公共休息室,琴酒的古代如尼文还没有考完,他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然后把刚刚的事情分享给他如今唯一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