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夕，他们一早醒来，就闻到走廊里飘着一股香甜诱人的烤南瓜的气味。公共休息室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怎么了？”赤井秀一问米娅。她和蒂法尼·亚克斯利坐在靠近黑湖的桌边，正在下巫师棋。

“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她指着布告栏上新贴出来的一张通告，说，“就在明天。”

琴酒从楼梯上下来。他今天早上把头发洗了一遍，耽误了点时间。

草药课上，他们俩在一组剥泡泡豆荚，同组的还有一个拉文克劳男生，从来不主动和他们说话。

“斯普劳特的温室里有曼德拉草。”赤井秀一小声说，他们正从泡泡枝上摘下胖鼓鼓的粉红色豆荚，剥出亮晶晶的豆子，放到一只木桶里。

要想成为阿尼玛格斯，需要将一片曼德拉草叶子含在嘴里整整一个月。

琴酒把手上的豆子扔进桶里，拉文克劳的男生自觉远离了他。

“在第三温室。”琴酒说，“我们今年用不到。”

蒙太的豆子被扔到暖房地上，在他们眼前炸开了花。斯普劳特教授显得很不高兴。拉文克劳男生躲得更远了。

赤井秀一说：“迪戈里在帮斯普劳特教授打理植物，他能轻松获得第三温室的钥匙。”他手上的动作不停。

琴酒冷笑一声，嘲笑赤井秀一的异想天开：“你还不如找二年级的学生。他们正在学这个。”

“算了吧。”赤井秀一故作失落，“看来省不了这笔钱了。”

接下来是魔药课。万圣节的氛围并不能感染斯内普，地下教室依旧潮湿阴暗，斯内普的心情显然非常糟糕，甚至比以往还要糟糕得多。格兰芬多一节课被扣了五十分，其中韦斯莱兄弟占了一半。赤井秀一在搅拌的时候力气稍微大了一点，完成了一半的缩身药剂溅了几滴出来，收获了斯内普凶狠的瞪视和阴阳怪气的嘲讽。不过没有扣分。

“他今天怎么了？”还没下课，李·乔丹非常纳闷，“难道他制作魔药时炸了坩锅吗？”

“一定比这还要糟糕。”孪生兄弟之一煞有介事，“他简直从到处喷射毒汁的蛇进化成了不停喷火的火龙！”

双胞胎的哥哥查理·韦斯莱在罗马尼亚养火龙。

“格兰芬多扣十分，上课交头接耳。”斯内普从他们旁边经过。

赤井秀一和琴酒的缩身药剂得了个惨烈的A（及格），不过已经比大多数格兰芬多要好了，韦斯莱兄弟的成绩是D（很差），并喜提一篇十英寸的论文作业。

赤井秀一有点好奇，魔法界的缩身药剂和APTX4869有什么区别。不过他毕竟不是科研人员，好奇一下就可以了，自己制作的缩身药剂他也不是很敢喝。

下课铃响了，同学们起身离开时，斯内普幽幽地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在明天前把去霍格莫德的许可表交给我。否则就乖乖待在学校。”

给琴酒签字的是安德烈·斯蒂尔诺夫，他的监护人。暑假回家时他将申请表交给安德烈时，中年退休雇佣兵还问：“你怎么不找你姨妈签字？”

琴酒没理他。

两人将许可表交给了斯内普。他们一起上完今天的课。赤井秀一下楼走向礼堂，去参加万圣节前夕的宴会。而琴酒则是去找了奇洛。

在那次谈话以后，奇洛要求他每周五下午都去他办公室一趟，名义上教授黑魔法防御术，暗戳戳传授一些不那么合规甚至合法的知识。琴酒虽然讨厌奇洛，尤其讨厌奇洛背后的人，但他不介意被开小灶。

“血液是有魔力的。”奇洛说，私下里他变得不那么结巴了，也许是觉得没有伪装的必要，“亲缘关系能通过血液构筑奇妙的联系……不管是保护还是伤害。”

琴酒摸了摸魔杖的手柄。

“你想说什么？”奇洛问。

“我有一个想法……”琴酒慢吞吞地说，他的魔咒天赋奇高，不仅仅体现在掌握魔咒的速度之快、威力之大，“incendio（火焰熊熊）是拉丁语’火’的与格，能够通过火使物体燃烧从而造成伤害……对它进行一点改变的话，能不能让生物体内的血液燃烧——加上代表’血’的词缀……”这不只是一个想法，他用禁林的一些生物实验过，虽然不太可控，但威力可观。当然，赤井秀一不知道。

“是你自创的咒语吗？”奇洛问。

“还不够完善。”他挤出微笑，“等再稳定一点，我还会向您请教的，教授。”

奇洛给了他新的书单，以及禁书区的签名。

“你现在可以回礼堂参加万圣前夕的宴会了。”奇洛说，“我要去地下教室找斯内普。”

他俩一起下楼，又在礼堂门口分别。大礼堂里，一千只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另外还有一千只像一团团低矮的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美味佳肴突然出现在金色的盘子里，就跟那次开学时的宴会上一样。

赤井秀一坐在级长杰玛·法利旁边，斯莱特林的女级长正在抱怨O.W.L.s的变形课难度。

琴酒在赤井秀一旁边坐下，德拉科递给他一个布丁。五分钟后，奇洛教授突然一头冲进了礼堂，他的大围巾歪戴在头上，脸上满是惊恐。大家都盯着他，只见他走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椅子旁，一歪身倚在桌子上，喘着气说：“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了过去。

礼堂里顿时乱成一团。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使他的魔杖头上爆出几次紫色的烟火，大家才安静下来。赤井秀一看了琴酒一言，意思很明确：是他自导自演吗？

用餐前的一个小时里，琴酒和奇洛呆在一起，而理论上，奇洛没有办法在短短五分钟时间内就把巨怪运到霍格沃茨的地下，除非它一开始就在那里，用什么方法瞒过了盘踞在地下一层的斯内普。

“级长，”邓布利多声音低沉地说，“立刻把各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杰玛·法利驾轻就熟。德拉科有点紧张，不停在抱怨：“霍格沃茨怎么会有巨怪！邓布利多在干什么？我一定要写信给我爸爸……”

赤井秀一差点笑出声。

他们加入到人群中，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学生大致往同一个方向走去。赤井秀一眼尖地注意到波特和韦斯莱混在赫奇帕奇的人群里，他想起赫敏·格兰杰今晚并没有出现在格兰芬多长桌上。

他用手肘杵了杵琴酒，示意他去看救世主慌张的样子：“要跟上去看看吗？”

琴酒轻声说：“无聊。”

“我敢保证奇洛现在已经不在礼堂了。”赤井秀一说，“愚蠢的伎俩。”斯内普也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了，看方向是想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