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山匪余孽未清?
桑冬青闻言一惊,“崔先生可有看清那人形貌?”
宋和渊似是看透了桑冬青心中所想,摇摇头道,“不是山匪。”
“不是山匪便好。”桑冬青拍了拍胸脯,“小姐说,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咱们抓紧时间到前面的镇子落脚,到时候可都要都多吃点。”
桑冬青这话有两层用意,一是稳定商队的心,经过女娲寨一事,此刻的商队里面定然是有不少人想打退堂鼓的。二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心,这个时候谁都能打退堂鼓,但自己不行。
不过她这一番话倒还真起了作用,商队中方才还严肃沉寂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有人带头欢呼,“多谢东家!”
“我听说啊,这花生还得数黄河一带的最好吃。”“那等会必须先来盘炒花生。”“东家请客,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余玉给桑冬青竖起大拇指,“小姐,你可真有办法啊。”
桑冬青皮笑肉不笑,举起手作势就要捏余玉的脸,“我再有办法,也治不好你这不改口的毛病啊。”
余玉自知理亏,红着脸埋下头,“我、我再也不会犯了。”
“知错能改就是乖孩子。”桑冬青撩开帘子,“看,有人在卖花生。”
马车不知不觉已经驶入了集镇,马路旁商贩不多,但其中一半都是卖花生的。一颗颗饱满可爱,看得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东家,太阳酒肆到了。”
余玉抬头一看,头上的牌匾还真写着“太阳客栈”四个大字。
只是牌匾漏风也就罢了,怎么酒旗上都破着洞?这客栈也太简陋了些。
“诸位,诸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酒肆内出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丈。
桑冬青本想着商队行李较多,酒肆小二能搭
把手将东西安置进店内。一打听才知道,这家酒肆没有小二,也没有马厩。
“齐萦,我们要不要换一家啊?”
“没用,我这太阳客栈已是全镇最好最大的客栈了,咱家没有的东西,别处也不会有的。”
近几日被女娲寨耽搁,商队所产生的钱财出入宋和渊还没来得及算明白,这会正想这个地方安静地算上两下,也不管客栈破不破,拎着算盘和账本就进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客栈外面破,客栈里面不仅破还脏。
油腻积灰的桌凳,长霉的碗筷,还有乌漆嘛黑的菜品……
“掌柜的,您这……甭管有没有客人,倒是把家里打扫打扫啊。”
商队里有人忍无可忍道。
“诸位,你们从东边来,怎么没遇见山匪?那群山匪啊,可是会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啊,哎哎哎!”
“掌柜的,您莫不是说的女娲山上的那群山匪?”
“对对对,就是他们,专干缺德事,吓跑了好多外来做生意的人,太阳镇也就一天不如一天喽。”
“原来都是因为那群山匪害的。”桑冬青起身道,“掌柜的,昨夜,我们已经和官府联手将山匪除了,您放心,这镇上的生意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掌柜喜极而泣,“好啊好啊,我儿的仇终于得报了。你们是好人,老头子这就去给你们多炒几个菜去。”
“小姐,我能去帮掌柜的打下手吗?”
众人看了碗里黑不溜秋的菜品一眼,不等余玉同意,就纷纷道:“齐萦姑娘大义。”
不多会,桑冬青就和掌柜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出来了,“大家先慢慢吃,锅里还有最后一个肉菜。”
大家纷纷欢呼。
许是太阳镇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引得不少人站在门口围观。那掌柜趁机介绍了桑冬青一行人联手官府打败山匪的消息,外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喝彩声。
余玉不得已只能站起来和围观的人问好,她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转眼想寻找桑冬青的帮助时,发现人竟然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那位账房先生。
桑冬青上完最后一叠菜时,瞧见窗户外面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窥视她们。
那模样,好似和她有深仇大恨。
与此同时,刚准备放下算盘的宋和渊正好瞧见这一幕。
凭借身形和衣服的颜色,他判断那女人就是之前在半路上捣乱的罪魁祸首。
这人虽不是山匪,但恐来者不善,应当尽早弄清楚原因。
“你为何跟踪我们?”桑冬青道。
那女子看了看左右的墙壁,似是觉得走投无路,不禁疯笑起来,“你们杀了我丈夫,我跟踪你们当然是想为他报仇了。”
“你丈夫是?”
“女娲寨二当家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