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群山匪正在分食酥山,正是守卫松懈的时候,我们快走!”
“好,这张是外面一扇角门通向万如院内的暗道图,角门开启之法我已经在其中说明。”宋和渊将图纸递到胡柏手中继续道,“这是我们商队的东家桑冬青,劳烦胡兄帮我把她送出去。”
胡柏道:“马上就要起事了,宋兄不一块走?”
“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胡柏只当他是男扮女装时受到了委屈,要手刃仇敌便也不再劝阻,带着余玉麻溜翻窗出去了。
宋和渊也随之翻了出去,院内的护卫此刻正如胡柏所说,正聚在一起分食酥山。
“二当家的手艺了得啊!这比之前的更好吃了。”“不光比之前的更好吃,还比之前的更好看了。”“是啊是啊,不光好吃好看,还多了两种颜色,我可听说啊酥山只有皇宫才能享用啊……”
宋和渊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冲出去。
这会可不比余玉进门那会,那会人多热闹,所以宋和渊容易混进,可这会没那么多凑热闹的人,宋和渊就不容易混出去了。
“哎呦!”一个护卫叫起来。
“我也肚子疼!”另一个护卫也叫起来。
“可能是凉的吃多了,我要去茅厕,憋不住了!”其他护卫也跟着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对自己都是好事。宋和渊从后窗翻出,几步就到了屋顶。
四下略眺望一番,万如院内巡逻的山匪果然少了许多。
“官兵来了!”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了这么一句,场面顿时就乱了。
宋和渊脚尖轻点瓦砾,一跃到了地面。凑准时机拦下一个慌慌张张跑路的妇人。
是那位之前给余玉梳妆打扮的妆娘。
她手里还捏着一叠酥山,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
宋和渊居高临下厉声道:“可曾看见一个女子,发梳双髻,就是一直跟在桑老板身旁那位。”
妆娘听了立马道:“她刚才在院内给我们端酥山时被三当家叫走了。”
“他们去了哪里?”
“这,三当家的事奴家怎么知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奴家知道的都说了啊。”
“齐三的院子怎么走?”
妆娘微微指了指前方道:“最西边,叫作不白雪的那座就是。”
——
是不是要下雨了?
桑冬青觉得浑身非常热,就好像儿时那次被爹罚跪在太阳底下一样。她铆足了力气好不容易睁开眼,可眼皮好像不属于她了一样,没一会又自己闭上了。如此反复三次,桑冬青终于醒了。
原来是一场梦中梦!
不对,我这是在哪?
桑冬青左右看了看,她正被人绑在十字架上,而面前,是烧得滚烫滚烫的开水。
“齐萦,你知道我这为什么要叫作不白雪吗?”齐三的声音在齐萦背后响起。
“三、三当家?”
“大哥说这三个字与我绝配,因为他嫌我心狠手辣,他觉得就算是白雪落在我手里,也会被挤出鲜红的血。该说不说,他还是挺了解我的。”
事已至此,齐萦想活命也只能随机应变和齐三周旋了,只希望总镖头能早点带人来救她。
“三当家,您为何绑我啊?”桑冬青无辜道。
“说实话,我齐三儿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没觉得情爱有什么意思,但在你身上我好像体会到了那么一丁点。你漂亮聪明,胆大细心,所以一开始我想着你若是尽心尽力实在拿不到桑家的传家宝打碎你一条腿就娶你算了。”
桑冬青吓一跳,想辩解就听得齐三继续道,“可是!直至那姓桑的娘们失踪了,你连个说法都不能给我!你不仅坏了我的生财之路,还让我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可耻!”
齐三越说越激动。
“什么!桑老板跑了?这大当家也太没用了,连个女人都看不住!”桑冬青故作恼怒状,“那万如院内那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真是太可恶了!”
齐三想过桑冬青会害怕,会求饶,就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态度。
“住嘴!”
桑冬青没有听话的住嘴,而是将语气软下来继续道:
“抱拳,二当家,我还有一句重要的话想对您说。”
桑冬青的脸因为方才太入戏,已经染上了充血的红,但一双眼睛仍是保持着一无所知、十分真挚的模样。
齐三看了桑冬青一眼,不耐烦道:“说吧。”
“这个事,不简单啊。”桑冬青道,“那桑老板太可恶了,我几次三番试探,她都佯装上钩。我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她的鬼话。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齐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