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沁柔简直傻在原地了,她和安娴一样,都不是□□强化类的异士,面对这样的轰然撞击,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难说。她颤巍巍地向舞台方向走去,近到跟前时竟发现向晚牢牢护着安娴,把她置于身下,而自己的背部却已遭受重创,扎入许多玻璃碎片,血肉模糊。
她惊叫着,努力唤醒仍沉浸在剧中的观众们,却收效甚微,而原先在台上表演的人也统统不见了。无奈之下,她转身上前吃力地挪动吊灯,突然眼前出现一双皮革长靴,仰头一看,便是莱瑟格斯。
莱瑟格斯目睹了事发的全过程。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神似清源的那名演员,这是面对强者本能的警惕。以莱瑟格斯目前可以发挥的战斗力,这个人的实力竟然已经进入戒备线。但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他的身份,向晚就遇难了。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在向晚身后构建了一道漆黑的恶魔屏障,本以为这便无恙了,但却意想不到的,屏障被吊灯击碎了。这群人策划的陷阱居然有这威力!莱瑟格斯既惊且急,撤去渡鸦化形飞身而下,近距离确认后才松了口气。好在屏障提供的防护还是救下了向晚的命,内部脏器并没有受伤。
沁柔见到传说中向晚的“守护神”时,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些。还没等她开口求助,莱瑟格斯已经凌空抓取住吊灯残骸扔到了一边:“小姑娘,你们认识台上的演员?我说的是,最后那一幕踩着白花悬在半空,举剑直刺的那一位。”
沁柔闻言一愣,回想了下安娴确实像是见到那个男人才失心疯般奔向舞台。她站起身说道:“前辈,我并不认识。但似乎,娴娴知道些什么。”莱瑟格斯看着被向晚保护在身下的安娴,冷冷哼了声:“剩下的事我不便插手,你把他们送去治疗,都只是皮外伤。”
说完他转身便要遁入黑暗,却又听沁柔求助:“前辈,这现场可该怎么处理,这么多学生看到这副诡异的剧目,还有我们几个冲上舞台,怎么解释才好啊!”莱瑟格斯并未停住步伐,迅速消失在她眼前。黑暗中传来声音:“不用操心,那群戏子应该早把一切都安排妥了。”
泽大医疗室,深夜。
安承运教授收到消息,急匆匆从天文台赶来看望女儿。当他到时,安娴已经醒了,她只是受到些轻微的冲击震荡,此刻正眼神空洞,躺着发呆,而向晚刚清理完伤口仍未苏醒。值夜的医生摘下手套,感叹道:“真是难以置信,这么大个吊灯砸身上,居然只有这点伤。”
安承运道了谢,坐到女儿床前,发现女儿丝毫没有开口的欲望。他疑惑着转身,查看了另一张床上向晚的背伤,只能隐约猜到有济灵仙人相助。沁柔凑到他耳边,低声叙述了现场的状况,尤其是出现在高潮一幕的那位——看来,此番意外还得抓策划剧演的人才好问个清楚。
安承运握住女儿的手:“娴儿,爸爸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如果你现在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那位宗教学教授,晚了也许人都抓不到了。”
这番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她。安娴突然双眼回神,利索地撑坐起来:“爸,我们一起去!”安承运皱着眉,他捕捉到了女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你现在精神不稳定,而且那位教授不会是个普通人,很可能有危险。”
“爸!带我一起,我……我知道那个男演员是谁。”安娴已经下了床穿好鞋子,她看着安承运的目光异常灼热恳切,倒让父亲难以拒绝了。安承运考虑了片刻,数次确认一遇危险安娴就会先行逃离后,勉强同意带上她。他们将照顾向晚的任务交给沁柔,马上便离开了。
推开医务室的大门,冷风灌进领口,安娴丝毫不为所动。作为父亲,安承运隐约察觉到女儿现在的坚定背后大有文章。不想还没走多久,安娴却直接抖露了出来:“爸。我不懂,他曾对我说过喜欢,刚才却……却要我死。”她说这话时,有些被压抑住的悲伤,语句间断断续续,似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是祈天祭上出现过的琼光上仙,我想不明白,我……我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如果我的爱慕是冒犯,他大可直说的,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安承运牢牢攥住女儿的手,多想在此刻给予她一些力量:“爸爸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如果是那位仙人的话,里面有其他隐情也说不定了。我猜,他的目标也许是向晚同学。”
听到这句,安娴侧过头,面脸疑惑地看向父亲:“不会吧。月宫仙人为什么要对一个普通人下死手?那万一,向晚没有为保护我冲上舞台呢?”
安承运缓缓说着:“还记得从清源观回来的路上,我们和向晚同学聊过的内容吗?我怀疑,他的背后有不少秘密。虽然历史上也有出现过仙人以“守护神”的身份在人界走动,但必定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