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食欲不佳,眼瞅着不着调的一老一小:“秦家离这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地址显示是在高档别墅区,一会门都进不去怎么办?”他们好像一点也不考虑这个问题——虽然只有济灵在,确实有无数种方法溜进去,可带着父亲就不好办了。
对此,向父就回了四个字:到时再说。呵呵,这都是些什么事?然而当一行人抵达秦家所在的瑞祥别墅区,这个麻烦迎刃而解。
这地段确是僻静的住宅区,目测年代并不久远,遥遥望去仅是外设就已觉奢侈。向晚停下车向保安叙述来意,此时一辆加长林肯跟了上来,从另一侧长驱直入。只是才开进去几步就停了下了,车上下来一位身着朱红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身后跟着一个毕恭毕敬的年轻小伙,疾步朝向晚走来。
和尚生得两撇罗汉眉,面相饱经风霜。他手持一串星月菩提珠,与向晚行作揖礼:“阿弥陀佛,向施主许久不见,岁月蹉跎,不复当年英姿了。”向晚显然没想到能在此处遇见真定禅师,大感意外。七年前泽城安家相遇,当年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暮气沉沉,一时两人各自语顿。跟在禅师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行礼,“师傅见到向施主,心中欢喜。向施主若是有事耽搁此处需要帮忙,可与师傅细说。”
果真无巧不成书,给秦家做法事的正是眼前两位。秦同父母在前面那辆车里,他们刚从泽城的弘法寺接来真定禅师。在禅师身边侍奉的显慧居士替向晚打点了一切,就这样向晚一行跟着进了别墅。
到了秦家院子,真定禅师却见济灵也从车上下来,脸面惶恐,拽着向晚不由分说,往秦家花园而去。济灵眯着眼瞧这老和尚惊慌失措的模样,倒觉得滑稽,也不拦阻,就与向父一起随着显慧进了灵堂。
冬日园中萧条,夜间霜风扑面,更不宜久居。老和尚却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施主为何将那孽障又放了出来!听闻方丈师兄讲起五年前,施主已力克心魔,将其封死在狭间。我等全寺上下无不感喟施主终能逃脱大难,怎料今日,那孽障又完好无损回到人世!”一番言辞激烈,势有逼迫向晚交待一切的威严。
向晚费劲力气,才能从老和尚钳制中解脱,听这一番质问,却到底心虚了:“师傅,此事说来话长。我本不愿揭开封印,但我着实,有求于他。”
和尚面红耳赤,已是气急:“施主糊涂啊!往日一桩桩一件件,还不能令施主洞悉此子心性?你为自己方便,却不为天下众生方便,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啊!”
向晚知道这和尚有些超凡的本事,只是这些年来接触了不少各界的大能,性子已磨炼得十足沉着,不紧不慢地作答道:“师傅宽心。今日我虽揭开济灵封印,往后也仍有再度锁进狭间的方法。在他现世的时间,我会看牢他不让他有机会生事。”
“看牢?施主若真能看牢,五年前他诺桑雪原小镇凶性大发,险些血流成河;七年前若血誓大阵圆满,后果亦是不堪设想。贫僧还有一言,秦同死得蹊跷,秦家奶奶先前已请师弟来查验过,此处确有魔祟出没,今日才请贫僧亲至此地诛邪。今日再见到济灵,料此事必与其脱不了干系。”
魔祟?向晚心头如遭重击:“此处确有魔祟,师傅当真?济灵已与我立下重誓,秦教授并非他所害!”
“魔祟沆瀣一气,即便非他所为,施主就没想到他也可有同伙?本寺秘典中详细记述,一对金色魔瞳,善窥探人心,操控灵魂的手段又如此高明,那济灵在西界的炼狱深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魔,手底下能没几个得力的魔仆跟随?施主不信,待贫僧揪出此地邪祟,便可对峙!”
说完,老和尚拂袖直往灵堂而去,留下向晚一人在冷风中细细品味他刚说的话。
“数一数二的大魔?级别有这么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