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骂骂咧咧,还是坡着脚朝初夏靠:“乖乖,觉得任辛树烦了,就跟叔叔走喔,保准我们初夏吃香喝辣,不受这变态的气。”
闹归闹,等秘书陪初夏坐另一台电梯下去,吴文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眉心微蹙。
猜到他接下来说的,任辛树摇头。
“还是不行。”
“啧。”吴文咂嘴,扫了圈任辛树,着重停在某个部位,眼神促狭:“我们任总还真忍得住?别告诉我,你真的想等初夏十八岁才愿意碰他,那孩子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就差被你抱在怀里上下颠——”
任辛树忍无可忍:“你太猥琐。”
“养小男孩的有什么资格说我。”
吴文毫不犹豫反击,他停顿几秒,察觉任辛树略有所思的脸,抬手在他眼前晃晃:“?”
对方回神:“反了。”
“什么反了?”
任辛树皮笑肉不笑。
“是他不想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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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还蛮喜欢集团食堂的,口味清淡不会过甜或腻,刘姨做的饭虽然好吃可他并不感冒。
他慢吞吞接连吃了两小份鸡蛋羹,两位大人才下来坐在身边,任辛树还好,吴文神情怪异,面部僵硬,目光呆滞如失了魂。
初夏望向任辛树。
“别管他。”
头顶落来的掌心温热,即便初夏不愿承认,倒也贪图这短暂舒服。出门已经消耗掉他全部精力,初夏自动转换成低耗模式:平等无视所有人。
任辛树也不闹他,单手横在软沙发椅背,身子斜后靠,呈现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将初夏包在怀里。见他又伸手去拿第三碗鸡蛋羹,前倾身子揉揉初夏的小肚子,还是扁扁的才收手。
这谨慎小心的模样,看得吴文槽多无口,趁初夏拿奶黄包的几分钟空隙,他压低声音语速稍快:“你当奶爸还当上瘾了?任辛树,你别胡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初夏他才多大。小孩子玩心野着呢,等出社会见人,早把你抛到脑后,你哭都没地哭。”
“那就不见。”
任辛树回应迅速,此时初夏也端着盘小包子来,吴文暂时压住火气,勉强扯出微笑。
学生时代的任辛树也没那么轴,怎么而立之年后反倒脑子短路,吴文跟风包过几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到最后闹得天翻地覆,吓得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任辛树倒好,直接把人关家里,唯一见的人还是几位心理医生,不过话说回来,他觉得初夏的眼神同先前差别细微,待他刚要打量,那双眼睛再次沉寂下去。
是错觉么?
一时间,餐桌上空仅有初夏拿刀叉的响动,任辛树目光平和而柔软,像是要把初夏细细密密包裹在怀里。
吴文叹气。
好好一男的,怎么就当了奶爸。就算初夏长得再跟个橱窗娃娃般,也没必要宠得人无法无天——还说什么被他、他艹?
疯了疯了,就初夏小胳膊细腿的,任辛树兽.性大发没搞出人命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初夏初夏,”吴文凑过来,还没说完,就见少年嘴角一压,手边盘子推出去老远,看得吴文满脸茫然,“咋了?”
打量那盘刚摆好还没来得及吃的奶黄包,任辛树没忍住笑笑,抽出双筷子递到吴文面前:“我孩子觉得奶黄包有臭鸭子味儿,就当餐前小点心,吃。”
吴文面容空白:“……”
任辛树下巴抵在初夏发旋,来回轻轻磨蹭,那股怜惜劲看得人牙酸,吴文忍无可忍:“你孩子你孩子,你有孩子了不起啊!有本事结婚也带着你孩子上婚床。”
男人不理会他这幼稚挑衅,抬腕一扫时间,本来也是带初夏先垫肚子,任辛树低头发信息司机去热车空隙,胳膊搭来初夏细长五指。
“去新食府好不好?他们最近上了几道甜口新菜。”
这是任辛树难得征求初夏意见的几件事之一。
初夏倒也没拒绝:“洗手间。”
不想让吴文真觉得他是变态,任辛树克制住跟初夏过去的心,反正在公司里也不会出事,目送初夏慢吞离开,转而对上吴文复杂目光。
知道他没好屁,任辛树懒得问。
“现在初夏不在,你要还当我是兄弟,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养他究竟图什么?别糊弄我,我见过他在福利院发病的模样。”
吴文势必要问到底,幸亏他还顾及两人在员工餐厅,声音一压再压。
“任辛树,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把那孩子当老婆养?”吴文几乎崩溃:“他才十七,你跟他整整相差十三岁啊!”
“……”
就算再克制,事实摆在眼前,吴文无法完全冷静地跟任辛树交谈。后者漠不关己抬手,眉头微蹙,心生怀疑。
初夏这趟厕所,上得有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