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沈墨寒说话一向简单冰冷，除了冷冰冰的回答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就连眼神也没给杨小枫一个。

面对自己的工作她似乎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从第一天和她共事以来到现在已快三年，杨小枫总能感到她骨子里带着的冰冷和不能靠近的距离。

整个警察局恐怕只有沈墨寒一个人是杨小枫这个碎嘴想亲近也亲近不了的人。

知道自己再向沈墨寒发问也没什么用，如果有什么发现，她早就和自己说了，杨小枫也不愿意被人当做傻子，于是她便起身向自己的搭档骆迪走去。

骆迪站在救护车的一旁，耐心地向两个物业的工作人员做着笔录，“好，你们说的确定没有遗漏了对吧？”

那两个被这双断手吓的掉魂的男人，紧紧的裹着毯子，这幅场景在这个气温下显得格外突兀。

身上的污水早已经被晒干，哆哆嗦嗦的点着头，回答着骆迪的问题。

看到杨小枫走了过来，骆迪合上了本子，温柔的说道，“你们两个也不用害怕，先去医院吧，联系方式我们这里也有了，有什么问题会再和你们联系的。”

“碎尸案，”看着救护车开离了现场，杨小枫摘下自己的手套说道，“死者的身份现在没法确定，只能暂时寄希望于沈大法医身上了。”

“沈大法医？”骆迪似乎被杨小枫这样的说法惊讶到了，“你什么时候和墨墨这么生分了，你俩之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她又刺激你了？”

“算了吧，就她？对着尸体就是另外一副面孔，不聊闲篇，我又不是没进化的猴子，干嘛要受这个罪，我这个热脸还不如贴个热腚呢。问没问清楚这口井是连着什么地方的？”

“护城河。”骆迪指着离案发现场不足50米的河水，“这几天雨这么大，物业的为了排水快一点特地打开了一个井盖，希望能加快排水进度，谁知道这雨刚下没两天护城河里的水就涨上来了，连带着城市污水管网的水位一起涨上来了，再加上这个小区污水管道地势低，就带出来了。”

“现场现在没有发现其他的人体组织，肯定还会再出现尸块或者是完整的尸体，”杨小枫咬了咬唇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还是要先确定死者身份。”

碎尸案很大情况下都是熟人作案，如果能确定死者身份那么对今后的侦查也提供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阳光洒落在浑浊的水面上泛起凌凌波光，随着日头高升显然已经不再适合户外工作，拖得时间越长对唯一的证物——“断手”越有害处。

在经过短暂地交流后，在场的沈墨寒和杨小枫决定离开现场先带着这双断手和破碎的手套回到警察局做进一步的工作。

杨小枫坐上骆迪的奔驰车，空调很快就送来了凉风缓解了一丝夏意。

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杨小枫随手调高了声音。

“三组注意，三组注意，接到群众报案在金乡镇彭家水库发现疑似人体组织的尸块，请尽快赶到现场。”

“三组收到。”收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沈法医。

话音刚落，一股热浪就从奔驰车的后座刮来，沈墨寒钻进车里，关上车门。一言不发地看着骆迪。

“姐，你不是要回局里吗？”骆迪惊讶的问道，坐在副驾驶的杨小枫也诧异的回过了头。

“不是让三组去吗？”杨小枫压低声音，“咱们是二组，这不是狗拿耗子嘛……”

“三组那边我已经通知了，”沈墨寒解开马尾，“这个时候发现尸块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一个人身上的，再说了，就算是让三组去，你们两个难道不打算去现场看看吗？”

“你看看，还是沈法医机智。”骆迪微微笑道，“好了杨警官，咱也别藏着掖着的了，一块去现场吧，你还怕三组的人给你甩脸子？咱可有沈姐呢。”

杨小枫扭过头，坐正身体瞪了骆迪一眼，“去！你少贫嘴，开你的车吧，有那闲工夫用你的嘴踩踩油门多好。”

车子拉着警笛一路呼啸赶到水库旁。

由于远离市区，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城市里低得多，也让杨小枫因为和沈墨寒同乘一辆车烦闷的心情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刚下车，一股比刚才更加刺激的恶臭味就扑面而来。

现场已经被三组的人堵了个严实，但是看见杨小枫一行人的到来，在场的警员还是很自觉的让开了出路。

“就猜着你们会来，”三组带头的老刑警王伟超点燃了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和你们那个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是什么东西？”

“被分割成八块的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