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嘛,总是有个过程,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林可梦说道,背景有些嘈杂,但又不是特别吵闹,像是在一家咖啡厅里,隐约还能听见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
傅青颂算了算:“这半个月还算清闲呢,北京的面了两个,隔壁省有一个,今天这是第一个H市的面试。”
她投的简历已经算少了,以前师兄师姐找工作时都是海投,即便就业目标只有高校,也往往是几十份简历一起投出去。加上傅青颂准备申请提前毕业,很多事被压缩到一起,就打算先尽量放松心态投几家试试水。
只是一旦投身到这个过程中,才知道想法和实际根本不是一回事,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不必着急,但仍旧时常焦虑到彻夜难眠。
林可梦听了她最近的“战绩”,不免有点失望:“没有平州的学校吗?平州高校是少了点,那附近的也行啊。”
“有一些,我也给平大投了简历。再过阵子,学校里的事就少了,我打算直接回平州住一段时间,把平省的学校一起面一下,我投简历的几所院校面试时间都比较靠后。”
“好啊,那你到时候可以住我家。”林可梦想到傅家现在的状况,怕给傅青颂增压,就没有直接询问现状,而是给她提供了一个解决问题的路径。
自从数月前那场晚宴过后,赵伯峻和傅蕴芝大概也清楚让“扶峻”继续孤军奋战下去比较困难。可靠又合适的合作伙伴难找,所以二人只能一面尽可能撑下去,一面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夫妻二人已经搬到先前购置的另一套房产中,现在的小别墅正在被转手,这样起码能缓解一部分经济压力,至少还不至于影响到傅鸢。
他们如今的住所本就是作养老打算购置的,附近的商圈都还在规划,公共交通还在建设阶段,房内软装也不是很齐全,傅青颂有点不想这个时候再去打扰他们。加上她这段时间经常要进进出出,作息很不规律不说,住在那边交通也不方便。她动了租房的念头。
傅蕴芝前几天刚来电话问她找工作的进展,得知她下个月可能会有平省的面试,就思忖着说家里的别墅也可以缓缓再卖,让她回来先住着,等明年一切定下来再说。
傅青颂怎么可能同意。现在已经十月份了,要是顺利的话她会在十二月前后毕业,但工作却不一定能定得下来,这一住下去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是个头。
面对林可梦的关心,傅青颂当然知道她是真心的,不过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也和你父母住在一起,我过去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太打扰叔叔阿姨了。”
林可梦倒觉得无所谓:“特殊时期嘛,就是你来的话要和我睡一张床,但又不是没睡过。你以前说我睡起觉来沉得像猪,不过你觉浅,可能会休息不好。”
“不如等我找找短租房再说。我爸妈知道我在找工作,打算给我经济上支持一下,我自己还有点奖学金没花完,准备这两天就看看平州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真的?那你是要在平州待上一段时间了?”林可梦大喜过望,“那你不要住得离我家太远,就在平大附近看看好了,交通也方便,不过你有时间回来看房吗?”
“没有,所以我打算先筛选几个合意的,剩下的忙可能得要你帮我。”
“没问题呀,我下了班就去给你看房,到时候跟你打视频。”林可梦答应得很痛快,“你现在手头有预选方案吗?”
“还没有,只知道有几个中介风评还不错。”傅青颂挺头疼的,给她发了一张备忘的截图,“我问了几个同学,他们说近年兴起了很多专门面向年轻一代的中介,你帮我看看。”
“毕竟有需求就有市场嘛。我有几个同事都是租房的,可以问问他们。”林可梦浏览信息时没有说话,她那头再次传来磨咖啡豆和碎冰机运作的声音,有点闹人。
傅青颂终于确定了,林可梦今天不但提前下班了,而且还一反往常地没有回家躺尸,而是去了咖啡厅。
这并不是林可梦的习惯,傅青颂有点疑惑:“你没回家吗?你不会是翘班出来又不想回家被抓个正着吧!”
林可梦的妈妈去年就退休了,整日闲着也没什么事,就是养花弄草,加上正好在更年期,这个时候她要是看到林可梦没在上班,一定会疑心大作。
“我可没翘班啊,我是正大光明请假出来的。”林可梦申明道,同时把中介信息转发给列表里的几个人,一一询问过去。
“你不要工资了?你今年的年假不是已经都用完了吗?”
“这破班不上也罢。”林可梦半开玩笑地说道,把中性笔倒过来在桌子上戳了一下,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材料就有点头疼,“说正经的,我雅思成绩不是出来了吗?成绩还不错,我就索性下午回学校去补材料了。你说这国外申请怎么需要那么多材料,我补得头都大了,现在还是有一堆没整理好。”
“国内申请也一样头大。”傅青颂申请那段时间简直不堪回首,“好在有清单,对着准备就行。不过,你是真打算好要去读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