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轻言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把人给盼回来,还有什么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Kinsley依旧背对着他们,看不到表情如何。
“送沐小姐回去吧,我累了。”
“可是您——”
“田中先生…”
沐轻言摇摇头,拦下了对方劝说的意图。
“小…胤…”
心脏一阵刺痛,喉咙涌起腥甜,她暗自握紧拳头,将不适感压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
那人也不知听没听见,只径直往内间走去。
沐轻言膝盖猛地一软。
“轻言小姐!”
田中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我也…有些累了而已,您留下照顾Kinsley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田中思索一番,还是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护送到车上,看到等候在此的是和自家主人一模一样的那位,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轻言小姐脸色有点不太好啊…
很可惜,方才内耗中的小少爷并未发现。
…
S市圣洛汗私人医院
顶楼VIP病房中,York停下处理bug的手,起身走到病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各项监测数据,忍不住叹了口气。
已经这么多天了,Dustin还是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明明Yan受的伤还重些,也没有落得这样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
当日得知两人消息后,York立刻联系了Infinity在首尔分部的安保团队,用最短的时间将那处救援社区团团围住。
可身处别国到底让他放心不下,所以连夜向Z国申请了Dustin的政治庇护以及境内的私人飞机航线。
Yan的伤也只经过简单处理,两人便被直接送到了这所医院。
不管怎样,在中国境内,起码不会有亡命之徒敢像在挪威那样胆大妄为。
而本来还想着找老友好好算账的他,却没想到见到了和Yan同样陷入昏迷的Dustin。
还好他到得还算及时,向这里的医生一一传达了Infinity CEO相关的药物过敏记录,否则就以Dustin那种奇特体质,一针镇定剂下去都有可能一命呜呼。
York又叹了口气,然后抬手试了一下病号颈部的温度,将额头的散热装置稍稍移远了些。
业内叱咤风云的Infinity CEO鲜少有这样安静脆弱的时候,锐利迫人的眼眸紧闭,也没有吐出针锋相对的话语,总算能让人想起,他也不过是个年仅22岁的年轻人而已。
“Kinsley曾经告诉我,他为了哄Yan开心在脸上画过乌龟,my friend,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只怕也忍不住给你画几笔,然后发到员工群里让所有人都来嘲笑一番!”
York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可直到话音落下,Dustin依旧没什么动静,他这才苦笑着摇摇头,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也怨不得别人在Dustin面前战战兢兢,就连他,即使年长几岁,和对方一比,却总不免显得幼稚一些。
“…不开玩笑了,说真的,Dustin,你也睡得差不多了吧?” 他捏捏眉心,很累的样子,“Infinity需要你,你知道,很多事我做不来,他们都在等你拿主意…Dustin…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颓唐的语气让整间病房陷入可怕的沉寂,直到嘶哑难辨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是噩梦…还是说…你真的要哭了…”
连接着病号身体的仪器发出“滴滴”的提示声,可直到真正和那双铅灰色的眼睛对上焦,York才忽得反应过来:
“Jason!!!快叫医生!!!”
带着人一直守在病房外的助理先生立刻照办。
事无巨细地检查过后,总算得到了还算满意的医嘱,York也趁机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病床上那位早已经没了耐心:
“我说,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把自己搞成这样?”
熟悉的,不怎么中听的,却又让人无比怀念的语气。
York表示不想理他,倒了杯水塞过去。
Jason赶紧解释一句:
“Boss,为了安全考虑,您昏迷这几天,sir一直在此照顾您,想必是累了。”
这下病号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纸杯被握紧又松开,水几乎要洒出来,他才重重呼出一口气,右手握拳撞了撞病床边好友的胳膊。
“My friend,让你担心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