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添的手按在门栓上,转头对着几人道:“是何人指使你们,就算你们不说,本官也有的是法子查出来。但惹恼了我,后果不是你们承担的起的。诸位相必也知道,我楚添连旧主都能背叛,这世上没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楚添说罢,不给几人一丝眼神,便迈步潇洒而去。
沈平一直战战兢兢地守在屋外,此时见楚添满脸血污的出现,顿时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楚添摆摆手道:“无事,将他们几个送到刑部,严加看管。”
沈平偷偷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犹豫地看着楚添,一言不发。
楚添见沈平如此,不禁疑惑道:“怎么了?有话直说。”
“回主子。”沈平不安的看了一眼秦钰所在的殿宇,支吾道:“小姐来了,就在那边殿内。”
“什么?”楚添大惊失色,忙迈步朝着秦钰殿宇的方向飞奔而去。
楚添慌慌张张地跑上一级级台阶,阳光将他的影子逐渐拉长又远远的甩在身后。
此时的楚添心乱如麻,他恐惧,紧张,急切却又带着些许期盼。
砰的一声,楚添猛然推开了殿门,顿时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楚萱和床上面色苍白、泫然欲泣的秦钰。
楚添双手扶着门,大脑空白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几人目光相接却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良久,楚添才小心翼翼问道:“萱儿,你怎么来了?”
“哥哥。”楚萱站起身走到楚添面前,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了楚添,解释道:“哥哥不是说让我帮忙找这个玉佩,说有急用,我一找到就送了过来,碰巧你不在,就……”
楚萱说罢,偷偷瞥了一眼秦钰,凑在楚添耳边小声道:“哥哥,对不起。”
而后楚萱不等楚添回话,便从他身旁擦过走出了殿外。
楚添低头看着手中做工精巧的小荷包,手掌用力将它紧紧攥在掌心,他抬起衣袖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血污,这才鼓起勇气去看秦钰。
秦钰扶住床头缓缓坐了起来,挣扎着便要下床。
楚添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上前几步稳稳地扶住了秦钰的手臂,哑声道:“殿下,小心伤口。”
“你叫我什么?”秦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却布满血丝,他死死地盯着楚添,问道:“甜甜,你该叫我什么?”
熟悉的称呼如晴天霹雳在楚添耳边炸响,楚添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钰,眼底是无限的慌张与惊讶。
“你妹妹都告诉我了。”秦钰忽然揽住楚添的肩膀,将他按在自己怀中,下颚抵住他的发顶,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楚添脸上的血渍将秦钰的衣衫染红,他静静地靠在秦钰胸膛,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振动。
良久,呜咽声自头顶传来,一滴水珠落在楚添脸上,滚烫灼人。
水珠顺着楚添的鼻尖滴在他的唇瓣,楚添鬼使神差的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水珠……
是咸的……
忽然,楚添如提线木偶忽然有了灵魂一般,眼底浮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氤氲,他抬起僵硬的手臂,避开秦钰背上的伤口,紧紧地与他抱在一起。
你妹妹都告诉我了……
楚添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半个时辰前,楚萱带着找到的玉佩来寻楚添,却碰巧进了秦钰的屋子,此时的秦钰已在江泽的医治中苏醒,疑惑地看着楚萱,问道:“萱姑娘怎么来了?”
“臣女见过殿下。”楚萱紧张地看着秦钰,却并未看到哥哥的身影,慌忙低下了头回道:“回殿下,我来给哥哥送玉佩。”
秦钰疑惑道:“玉佩?”
“是这个。”楚萱拿出一个小荷包,解释道:“哥哥说要用这玉佩补一样东西,让我帮忙寻找,我见哥哥找的急,就直接送了过来。”
秦钰征求道:“可以给我看看吗?”
楚萱捧着荷包上前几步,将它轻轻放在了秦钰的手中。
秦钰接过轻飘飘的荷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质地温和的玉佩映入眼帘,和他日夜抱的布老虎眼睛是同一个形状。
秦钰将玉佩攥在掌心,喃喃道:“原来他还记得。”
楚萱看着秦钰怅然若失的模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哥哥时常落寞黯然的神色,只是这样想着,楚萱便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抬头看看呆呆盯着玉佩的秦钰,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冲着秦钰行礼道:“殿下,臣女有些话,想告知于您,民女知道此话不当讲,但臣女憋在心里多年……”
秦钰被楚萱的话打断了思绪,他冲着楚萱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温和道:“无妨,萱姑娘尽管说。”
“殿下您有所不知。”楚萱看着秦钰,坚定道:“我哥哥他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