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秦钰抱着布老虎看着楚添,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无措,但似乎又带着隐隐的期待。“可以修好吗?”
“臣试试。”楚添站起身走到秦钰身边,伸出了微微颤抖的手,沙哑道:“殿下可否给我看看。”
秦钰将布老虎小心翼翼交到楚添的手上,楚添将它接过,捧起来细细打量着。
布老虎的眼睛掉了一只,仅剩的一只眼睛是宝石做的,而这宝石是从楚添的一个玉佩上摘下来的。
楚添轻轻摸了摸布老虎的头,透过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拿到礼物的秦钰,纯善可爱,天真无邪。
楚添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布老虎,如同抚摸着当初年少的秦钰的头发……布老虎虽有些破旧,但能看得出来它被保护得很好,看得出来它主人的用心。
楚添喉咙哽咽,他强行忍住眼底的泪花,故作平静地抬起头,冲着秦钰笑笑,说道:“请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替殿下修好它。”
“那就好。”秦钰伸出手,将手覆在楚添指尖,同他一起摸摸布老虎的脑袋,无限眷恋道:“不过也没关系,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的手摸着布老虎,视线却落在楚添身上……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他,对布老虎如此,对楚添亦如此。
楚添慢慢收紧了力道,捧着布老虎,强撑道:“殿下先收好,待臣寻到合适的宝石,就替殿下修补。”
“好……”秦钰的目光黏在楚添身上,他接过布老虎,放在匣子里,猛然握住了楚添还未来得及缩回的手。
楚添指尖冰凉,手指不住地颤抖,在落入秦钰掌心的刹那,他忽然用力试图收回手臂,却被秦钰拽的更紧。
“大人的手太凉了。”秦钰紧紧地握着楚添,拉着他坐下,将自己桌上的手炉塞进楚添手中,“虽说到了正月,天还是冷的,大人还是要注意保暖。”
楚添微微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
秦钰的心脏忽然丝丝拉拉疼了起来。
印象中楚添的手总是温热的,就算是冬日里也是暖洋洋的,那时候他总喜欢把自己的手塞进楚添掌心,同他十指紧扣,即使在雪地里,也不会觉得寒冷……
可几年过去,为何楚添的手不再温热,而是变成了彻骨的寒冷。
秦钰突然想起了那日在赵王秦铮府门前,脸色苍白的楚添,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楚添这时候偷偷抽回了手,双手捧住手炉,冲着秦钰道:“多谢殿下,殿下,我们什么时辰启程?”
“既如此,我们即刻便启程吧。”秦钰早已命人备好了车马,与楚添一同出门前往丰县。
秦钰坐上了马车,楚添是骑马来的,出了府门,他便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正欲上前几步替秦钰开路,只见秦钰掀开车帘,说道:“天寒地冻的,大人来与我一同乘车。”
“谢殿下厚爱,臣骑马便可。”楚添略颔首表示谢意,委婉地拒绝了秦钰。
秦钰则将手臂搭在车窗,望向楚添,不紧不慢劝道:“大人还是听话的好。”
楚添无奈地骑马行至秦钰身侧,低头小声解释道:“殿下,臣不可逾矩,还望殿下见谅,您坐好,臣在外侍奉。”
“哎,好吧。”秦钰放下了车帘。
就在楚添以为秦钰安安静静坐好准备出发之时,只见秦钰忽然跳下马车,冲着自己走来。
楚添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而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秦钰便伸手一把扯住楚添的手臂,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拽下了马。
楚添只觉得重心不稳,眼前发黑,而后便落入了温暖的怀抱,待楚添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正被秦钰稳稳当当地横抱在胸前。
“这……这……”楚添竟然结巴起来,他抓住秦钰胸前的衣服,急切道:“殿下快放臣下来,这……这成何体统?”
“别动。”秦钰眯起眼睛注视着楚添,薄唇轻启,半是威胁半是哄慰道:“如今还没有旁人瞧见,大人若是声张起来,被旁人瞧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楚添立马闭紧了嘴巴,不敢吭声了,只是委屈巴巴地盯着秦钰,羞得满面通红。
楚添楚大人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人这般抱着,他手脚僵硬,不知该如何面对,索□□上了眼睛,装成鹌鹑,缩在秦钰的怀里,一动不动开始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