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们每次行动都会先根据实验部地图制定相对应的作战计划,或者在免疫者被送到实验室之前就在列车上先下手为强。”多萝西一面胡乱用袖子抹去泪珠,一只手握紧口袋里的枪。这是能带来杀戮的武器,也是现在唯一能给她带来一点可靠感觉的支柱。
沈依南将手帕递给多萝西,但多萝西没有接受:“我在佩吉手下工作,能接触到的保密系统最高,所以由我留下做内应再合适不过。为了这个,我假装和阿菁产生分歧,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这一步走得险之又险,但佩吉并没有对我们产生怀疑,可能是因为她和玛丽的分道扬镳,让她联想到了自己。”
“如果没有紧急情况,我每半个月和玛丽联络一次,传递给她新建立的实验室的地图和实验部最近有什么新打算。我离开以后,因为再没有和我一样能接触全部信息的人了,所以我的工作被交给了托马斯和维加,托马斯负责传递信息,维加负责获取情报。”
“要是这样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话。”沈依南取出纸笔,在纸上描画出干将曾经端掉的一座实验室,还标出了监控室和监控盲区:“我的记忆力还不错,是吗?”
“这些顶多证明你曾经和干将是一方阵营,你现在所做的人体实验并不是玛丽会接受的。如果你不止背叛了实验部,还背叛了干将呢?”托马斯的戒备并没有因为一张地图而减少,一路走来他早已不是傻乎乎会相信“好心人”的愣头青:“赫罗纳不是就已经成为你的试验品了吗?”
“赫罗纳是因为我们发现她时已经被感染了,我们的大多数试验品都是意外感染的,我们再进行抗病毒性研究,不是我们人为……算了,我确实不是好人,这样说也只是为我的恶行开脱。”沈依南将被拒绝的手帕揉成一团:“如果我背叛干将,那就没有必要把联络方法交给你和维加了,我大可以直接走掉。”
“或许你还有那么一点儿良心!但你要是真有良心,也不会把多萝西带进来,要她参与你的危险试验了!”托马斯拉着多萝西的手臂将她从凳子上拉起来:“你明明知道她痊愈者的身份对你自己,对外面那些医生多有诱惑力,你还是把她拉进了火坑!但凡你心里还有一点你和多萝西父母的旧情,你在笼子那儿就该让她离开,让她走得远远的!你现在和我们说这些,是为了让我们自愿割下血肉,交给你研究吗?!”
沈依南跟着他们站起来,拦住他们就要离开的动作:“不,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赶紧离开。在你们进入大厦之前,我并没有认出你们,不然我一定不会放你们进来。”
“本杰明是格里斯的学生,我们之前以为他是有良知告发了格里斯,但实际上,这只是他们为了能继续实验而做的伪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霍金斯大厦里现在分裂成两派,病毒的蔓延给了本杰明最好的煽动方法,宣扬人体实验的有效。而剩下的医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动摇。”
她扣动沈世凌病床下的机关,房间内的暗门打开,露出向上走的阶梯:“这是我在改造大厦时留的后手,阶梯通向一楼后门,你们可以通过它顺利离开。”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同伴被本杰明带走了。”多萝西拒绝抛下一同行至此的朋友离开,按照沈依南的说法,如果将他们留在这里,很可能会变成本杰明的试验品。
托马斯也是一样的想法:“或许我们可以等到晚上,我们记得路线。我想,既然你说霍金斯大厦里分裂成两派,那么本杰明应该没有这个胆量,明目张胆地现在就对我们下手。”
“这也可行,只是你们得保护好自己。”沈依南再次扣动机关,暗道消失。
“依南阿姨,你会和我们一起离开吗?毕竟你放我们离开,本杰明不会善罢甘休。”多萝西听沈依南只字不提自己,还是没忍住问她自己的打算。
沈依南握住沈世凌束缚带下的手:“我不离开,世凌的情况并没有好到能接受移动。”
他们离开了沈世凌的房间,对面房间的赫罗纳不知何时已经被带走,或许是在哪个房间进行着所谓治疗。多萝西对他们现在所处的混乱情况感到头疼,他们在刀尖火海上走钢丝,自身难保,但要是告诉维克赫罗纳就在这里,维克一定不会轻易离开。
而赫罗纳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被带回干将的。
“依南阿姨,赫罗纳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多萝西问道,思考着如果要带赫罗纳一起离开,要怎么安置她。
“闪焰症的病毒在不断变异,这也是我们难以有效治疗它的原因。但是我们发现这些年人类也并没有坐以待毙,虽然进化速度并没有闪焰症变异的速度快,但即使是非免疫者,也带有对闪焰症一定的抗体。我们现在就在想办法提高自身抗体含量,比起研究解药,我们倾向于研究疫苗。”
沈依南先解释他们的实验目的,再说明赫罗纳的身体情况:“我们在帮助她自身不断产生抗体,虽然她没有痊愈,但是总还有希望。”
那也就是说,赫罗纳和沈世凌一样,目前也不能轻易离开霍金斯大厦。
“或许多萝西,那个金发男孩,是你的恋人吗?”
没料到沈依南突然过问她的情感状况,还在思考赫罗纳的多萝西没有防备涨红脸颊:“是的,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