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习习回忆那秘境里情况:“那秘境里的确有一条通往上界的路,可是除了那条被封印起来的通天之路,什么宝贝都没有,根本就是个很普通的地方啊。”
秋水流从未去过星境,秋水巫族几千年前也是天下最大的部落之一,可就是因为那个秘境,遭人忌惮,最后只能蜗居在遥夜。
“他们与你不同,他们权欲熏心,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若是他们知道秋水全族还活在世上,后果你应该明白。”
他们还是会用秋水全族人的性命去献祭,开启星境。
所以,他们不得不除。
“如果……”风习习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建议,“我们告诉他们,星境中什么都没有,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秋水巫族守护了几千年的秘境,为了这个秘境不惜死去,你告诉他们,秘境中其实只是一些普通的花草树木,换作是你,你会相信?”
当然不会相信。
她沉默下去。
街上,燕羽灰的旗帜再次招摇而过,秋水流牵起她手腕,往道旁躲了躲。
听见急促的马蹄声,风习习抬起眼看去,不解地问道:“那是风家的旗帜吧,他们要去哪?”
“不知道。”秋水流收回目光,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第一楼,低声道,“我们再去酒楼打包些饭菜回去吧。”
风习习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烤羊腿块,“我们方才买了那么多,还要去酒楼买饭菜做什么?”
“给守恪师兄他们尝尝。”
风习习一听张守恪,便皱起了眉:“他好吵的。”
“嗯,他的确有些吵闹。”
就是因为他够吵闹,所以才买给他尝尝。
风家长老的府邸全府弟子惨遭杀害,无一人生还,风家长老到现在都毫无踪迹,整座金玉城都开始盘查起来。
临近府邸的栽春别苑更是灯火通明。
玄英仙宗的弟子更是不得出别苑,有些没有修习辟谷术的弟子都快饿死了。
秋水流这一顿酒席,正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张守恪越看秋水流这一对兄妹,越觉得喜欢。
“云流师弟,以后,你就是我张守恪的拜把子兄弟啦,习习师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
风习习:……
弟子们吃饱喝足,聚在一起便聊起了这次灭府凶杀案。
“听说,这风家长老练得是邪门功法,而且专门用十一二岁的少女做炉鼎……”说到此处,一些未出过山门的女弟子连声嫌恶。
男弟子们连连拍胸,叫着会保护好她们。
太上门的最为八卦的师兄接着说道:“这次他又捉了许多小姑娘进去,今日有个杂灵根的白衣小姑娘就是被他们捉了进去,简直不干人事。”
另一位弟子搭腔道:“这一看就是哪位正义侠士看不惯,连人带府一锅端了。”
“化神修士的府邸,那得是多高的境界,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合体、化神、渡劫,大乘,渡劫与大乘期就那么几个人,咱们宗主、剑宗宗主、合欢宗宗主、天机门门主,再加上蓬莱仙岛那几个修行仙法的,你们说这到底是谁呢?”
“我觉得是剑宗宗主,这里离剑宗近,何况,剑宗宗主也是女子,指不定就是她做的。”
“嗯,我觉得很有可能。”
“我觉得也是。”
众人分析来分析去,最后肯定,一定是剑宗宗主看不惯风家长老所为,所以见义勇为,一府端了,风家那位道君一定是被剑宗宗主押入剑宗的刑罚堂审判去了。
风府府邸,各系长老聚齐坐在堂中,苦思冥想。
一位化神修士遭人杀害,连神魂都没保住,传出去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他们不敢对外声张。
“说来诡异,此人剑上有剧毒,所过之处,毫无灵息,竟无从所寻。”
“清御这些年仗着自己化神境界,不知收敛,合该有这么一遭。”
风天凛听着堂下长老七嘴八舌的说着,没个头绪,重重叩了叩案面,道:“金玉城已经封了,天也快亮了,他们出去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凶手?”
武堂长老犯了难:“今天是众仙门来金玉城广收弟子的日子,街上人多繁杂,那人掩了气息,找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风天凛垂了垂眼皮,对他的解释无动于衷。
近侧的管事长老上前一步,凑近风天凛附耳低声道:“家主,你说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风天凛困惑地拧起眉,就听他又道:“就是七年前被一个小姑娘带走的秋水少主。”
话音甫落,风天凛面色一凛,略带沧桑的眼中放出一股凌厉的光。
片刻,风家祠堂的人陆续离开,风天凛唯独留下管事长老。
“当年,你不是说,他们去了噬骨森林,不会有生还吗?”
管事长老擦擦头上冒出的细汗,当年追去的护卫就是他遣去的,亲眼看着他们飞进噬骨森林。
那小姑娘虽感觉不到什么修为,可飞的跌跌撞撞,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弟子。
按理来说,是出不来噬骨森林的。
“可能是遇到了附近历练的修士,给救了下来。”
风天凛转过身,面色冷厉:“救了下来?”
“应该是的,否则他们绝不会走出噬骨森林。”
“如此说来……”他回头看了眼祠堂壁龛上前任家主的画像,“他还活着。”
“若是不错的话,秋水少主今年应该差不多有十四岁了。”
风天凛凝目看着他,负手不言。
碍于家主的压迫,管事长老只能一抹汗,继续分析:“如果他入了附近宗门,极有可能混迹在这次前来收徒的宗门中,若是他回了遥夜——”
“他不可能回遥夜,我已派人在那里守了七年,只要遥夜有动静,我就会收到消息。”
“那他一定是入了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