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耳力非常好，你刚刚说了许多弹。这弹又是何种武器？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种老爷子瞪向了秦桧，一副“你不给老夫解释清楚今天中午就别想吃饭”的神情。

“我知道鸡生的蛋叫鸡蛋，鹅生的叫鹅蛋，还有鸭蛋、鹌鹑蛋、蛇蛋，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手榴蛋、炸蛋、炮蛋，原子蛋。秦大哥，这些都是什么生的蛋？”种彦崇一副“你不告诉我这些蛋究竟是谁下的今天中午就别想吃饭”的模样。

秦桧开始发愁了，这个时侯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他眼睛眉毛挤到了一处，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他哼哼了两声，慢条斯理地喝起了杯中的茶，墨色的眼眸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茶渐渐地见了底，秦桧的脑子里也出现了一个大概的解释方向，他放下茶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茶水，用一个问题开启了这个“弹”的解释之旅：“老爷子，彦崇，你们都玩过鞭炮吧？”

“嗯。”种老爷子点了点头。

“我小时候常玩，还被爆竹弄伤了手。”种彦崇也点了点头。

“鞭炮里的成分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火药。”

“用卷纸裹着火药做成爆竹便能轻易弄伤手，若是换成其他物件来包裹火药，那杀伤力会不会更大？”秦桧又问道。

“你说的可是霹雳火球？”种老爷子眉头一挑，说道。

“嗯？”秦桧一愣，“霹……霹雳火球？”

“祖父，我觉得秦大哥说的应该是霹雳炮。”种彦崇纠正祖父的话。

“啊？霹雳炮？”此时，秦桧俨然已成为了复读机。虽然说他喜欢中国古代史，但并不代表着他对古代史了如指掌。他知道火药在宋朝已经被发明了，但是并不知道这玩意儿已经炉火纯青地被应用到军事上，眼下这局面，岂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

“嗯哪。”种彦崇点了点头，解释道，“祖父说的霹雳火球是将竹篾编制成球形，外面糊上泥纸，里面装上火药和瓷片，只是这种威力不大。而我说的霹雳炮则是用纸筒做炮管，里面装上石灰和硫磺等，在施放额时候，先射向空中，再降落水中，石灰与硫磺遇水膨胀，跳出水面，纸筒随即炸开，石灰四散，迷障敌人，伤及双目。”

“你说的霹雳炮只能用于有水的地方，那万一没水呢？”秦桧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虽然还是冬天，但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轻咳一声说道，“我所说的这个手榴弹、炮弹什么的，其实跟……”

“还有原子弹，秦大哥。”种彦崇补充道。

秦桧忍住想翻一个白眼的冲动，继续说道：“其实这些跟老爷子说的霹雳火球原理差不多，只是手榴弹、炸弹、炮弹外面的包装更换了，里面塞得东西也有所调整。”

“那原子弹呢？”种彦崇锲而不舍地问道。

秦桧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腿上的手又抓了抓衣摆，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彦崇刚才提到霹雳火球是以竹篾为载体，在糊上泥纸，如果我们将竹篾换成铁片、玻璃或者塑……嗯，这些，丢一个出去杀伤力更为强大，还可夺人性命。”秦桧在某个地方及时收住了口，只是可怜他一个文科生，现在不得不唤起自己所看过的战争片的记忆，来回答这道军事题。

“什么是玻璃？”种老爷子又问道。

“玻……就是，就是……琉璃？嗯，对，没错，就是琉璃。”秦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暂时安全地落回了原处。他注意了塑料，没有注意到玻璃。

“败家玩意儿。”种老爷子非常不吝啬地送给秦桧一个白眼，“琉璃是稀罕之物，烧制不易，你还想着拿来做火器。”

“……呵呵……呵呵呵……”秦桧闻言，唯有干笑几声。

“老夫问你，这些火器你是如何得知的？”一向善于抓重点的种老爷子这次也不例外地再次抓住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