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静姝看着自家弟弟欲言又止了好半晌,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自家弟弟喜欢上男的会有什么结果,她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但她知道,自家爹妈下过最后通牒,如果这混不吝的玩意儿借读到市重点,成绩还是那般惊天地泣鬼神,自己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也是要被株连着掉下一层皮的。
而且,退一万步说,如果这段感情真的能让这二世祖大彻大悟、金盆洗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男的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戚静姝有些不自信地想着——比起积极进取、健康向上、情投意合,性别在一段感情中,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戚静姝上下扫了眼那傻乐的家伙,默默在心口画了两个十字——第一个十字送货给戚随,替他祈祷父母在这足够小众的赛道上保持开明,至少在东窗事发时还能忍住留他一条活路,第二个十字是给颜知晓,祝福他在接受了戚随的“课后辅导”之后,还能保持对各学科知识坚定、正确的认知。
戚随看着自家老姐哗哗对着自己比了两个十字,顿时敏感道:“你对我施了什么咒语??”
戚静姝冷笑一声:“我祝你成功。”
次日清晨,除了颜知晓之外,全世界都在继续忙碌着。
戚随戴着墨镜,相当潇洒地踏进教师,还没来得及飞身坐回自己的座位,就被好铁子钱阳一个拦路打劫:“报——臣有事启奏——!!”
戚随扶起差点儿吓歪了的眼镜,迅速拿捏起姿态来:“咳咳,爱卿请讲。”
钱阳:“臣听说,一班的那个谁……就你喝他奶的那个纪检委员……”
戚随表情痛苦地纠正道:“是他送我牛奶喝。”
“哎对,就是那个意思!”钱阳急躁地摆摆手,“听说他一开学就得罪了好多人,腿直接被人打折住院了!”
没想到谣传既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戚随差点儿没把隔夜的水一口喷出来:“……他大爷,谁说的?”
“啊?”钱阳挠了挠头,“都这么说。”
“瞎扯!”戚随翻了个白眼儿,“意外摔的。”
钱阳:“你怎么知道?”
戚随噎了一下,不大好意思说是自家姐姐放狗把人逼得跳墙了,只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糊弄道:“他我好哥们儿,我昨晚还去医院看他呢,我不知道谁知道?”
钱阳一听,宛如看见闹鬼,顿时眼珠子瞪大得能摆在讲台上当地球仪:“哥你别这样!不会是你打的吧!!”
虽然已经几乎八九不离十了,但戚随还是伸手给了他后脑勺一记爱的敲打,作痛心状:“我是这种人吗?我可真是看错你了!!”
钱阳赶紧鞍前马后给戚随捏起肩膀:“所以说,都是谣传?”
戚随翘起二郎腿,满脸享受:“那当然了,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那看来他得罪不少人啊。”钱阳分析了一波,“不然大家听他出事儿这么高兴呢?”
戚随皱起眉,一挥手:“做他们那行的,不得罪人的都是不负责任的!”
“老天爷啊!”钱阳仰天长啸,“哥你才是真变了!都帮着人民的公敌说话了!”
戚随一脸正气凛然:“实事求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