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应了声好，过了一会儿又说：“要不要帮忙？”

长泽遥迟疑半秒，摇头又点头：“我记得你做狙击任务经常需要找后勤更换武器，上一次见金巴利是什么时候？”

“嗯？”蓝色的眸子望过来，里面是纯然的疑惑，“那是谁？”思索片刻，他又道，“是组织里负责管理武器供应的人吗？那方面我和阿佩罗比较熟。”

阿佩罗是另一个做后勤相关任务比较多的代号成员，按组织一贯的留一手风格，苏格兰既然常和她接触，就没机会再与同样有明面身份的金巴利产生交集。

“所以是不认识？”

“不认识。”苏格兰的回答很肯定，“他怎么了吗？”

“被抓了。”长泽遥微笑了笑，“不认识就好，就算开口背叛组织也波及不到你这里。”

苏格兰小声抱怨了一句怎么又有人被抓，眼里的惊讶和紧随而来的担忧一样不似作伪：“那你呢？他认识你吗？会不会给你引来通缉——说起来，他在什么地方被抓的？动手的是哪一方？”

“是公安，就在东京，我没关系，他没有见过我。”长泽遥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走之前温声说，“放心，我会小心的。”

苏格兰便也笑着说好。

看上去他确实对金巴利的代号很陌生，对人被抓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这样的表现是双刃剑，如果之后的调查能证明他真的和金巴利没有交集，那这次就可以直接从那个嫌疑名单里摘出来，相反，如果有，那他在说谎，“不认识”的回答会反过来成为最大的疑点。

长泽遥当然相信是前者。

半个小时后，他开车抵达约定好的据点，这次是个射击俱乐部，到的时候有人在靶场里面打发时间，枪声频繁急促，听得出来对方心情烦躁。

公共区域之外的内部靶场，算是组织地盘，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长发女性对着固定靶接连开枪。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松松散散地扎成低马尾，如果不是因为手里还拿着枪，看着并不起眼。

“阿佩罗。”

对方正是之前苏格兰提到和他联系较多的另一个后勤成员，同时她也是被抓的金巴利在组织里交情最好的朋友之一，一见面就主动开口：“维特？”

长泽遥点头，她有些急切地道：“金巴利被警察带走一天多了，你有他的消息？”

为了保护朗姆那个线人，组织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那里来的情报，她对事情的认知也还停留在金巴利意外卷入斗殴事件后没了消息、可能被警方扣下了的程度。

长泽遥这会儿也瞒下了情报源，只是告知结果：“他被公安盯上了。”

阿佩罗脸色骤变，紧接着道：“那你找我是？我们去救他吗？”

长泽遥抬了抬眼皮：“我不负责这个，琴酒在处理。”

琴酒惯例会怎么处理大家都清楚，阿佩罗愣了几秒，却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悲伤或者愤怒，只是咬了咬牙：“金巴利主要以明面身份活动，知道他是组织成员的人很少，怎么会被公安盯上？”

“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长泽遥顺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枪转了转，“你和他是朋友，应该清楚有哪些人知道他的身份？”

“……他们中有人有问题？”阿佩罗给自己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才缓缓道，“我确实清楚，金巴利有八卦别人的爱好，他接触过的组织成员不多，每次新认识人都和我聊过。”

本来只是找她问问情况辅助调查的长泽遥为这个意外之喜神色一动，她想了想，打了个预防针：“不过他也只是在当个社长不是在潜入其他组织，保密没有那么严格，可能也有协助任务的外围成员见过他。”

“不急，先说你知道的。”

对方报了四个代号加三个名字，长泽遥微微挑眉。

很好，没有苏格兰。

但是也没有莱伊、基尔、马拉加，以及出现在之前那个怀疑名单上的任何人。